凹痕。
“两匹马,两枪。”李九龄这般说着,以臂作杆,直点高老板左肩窝,随后一收一放又扎穿了右肩窝。
老高一声闷哼,咬着牙受下了,又从牙缝里挤出二字:“多谢手下留情。”
“血衣楼虽规矩不多,但不是没有规矩,望高老板下次徇私时记得扫清痕迹,免得露出马脚来被人查到。”李九龄自腰间取出一块布,擦拭枪头,蒙上枪套后重又装上。
捞起枪杆,抗在了肩上,直直出了门。
老高满头虚汗,疼的,但还是发问:“你怎么知道的?”
李九龄回过了头:“店小人多口舌杂,不过我劝老高你还是换掉身边几个人吧,你是什么样的人大家都清楚,养不熟的白眼狼就别养了。”
说完不再多言,出了门,
那跑堂的小二捧着食盆,蛋清蛋黄糊满了大块大块带骨猪肉,还洒满了茶叶盐巴,一旁地上木桶里透着阵阵奶香,
他喂食着一匹异物。
要说是马,也太大了,寻常马匹已经高出常人一头不止,但这匹枣红烈马却要更为高大健壮,浑身肌肉线条清晰分明,哪怕没有刻意用力也犹如铁块般坚硬。
肉蛋为食,牛羊乳为饮,怎么看怎么不正常。
李九龄站在驹马身旁,七尺女儿身与八尺驹马身形两相对比却意外和谐,
见人已经出来,他低三下四抬头仰望李九龄,满脸堆笑:“李大人,那个···”
他不说话了,只是笑着搓手,不过意思已经呼之欲出了。
李九龄摸出十两纹银,扔给了那小二,翻身上马,扫了一眼小二,讥讽笑问:“高老板待你如何?”
“挺好的。”小二不假思索,咬了咬雪花银,好像验证自己没做梦。
“嗯,挺好是多好?”
“就是···让人心里一暖的好。”
李九龄摇了摇头,双腿一夹马腹,那驹马跑动,
她也顺势扬枪,一杆子崩碎小二后脑,白的黄的红的溅了一地。
“那你还出卖他?”她留下一句,落在了死不瞑目的小二耳中。
不过驹马已经带着人跑远了。
老高处理好伤势出了门,瞧见了血泊里的小二,叹了口气,唤来了另几个店员。
“埋了吧,明儿个支点银两出来,我记得他还有爹娘尚在,挑个脚快的出城给二老送去,往后每月送些钱粮,记在我账上就行。”他吩咐着,瞧见了血泊里的十两纹银,走过去捡了起来,擦了个干净,递给了身旁另一个小二,“这个也给人送过去吧,别贪墨了。”
他摇了摇头:“龙头大枪李九龄,小瞎子哎,你这是碰上硬点子了···”
大齐男女皆可从军,非战时以自愿为准,从军后兵役十一年。
她十二岁从军,二十三岁卸甲,二十四岁入了血衣楼,二十六岁得血衣楼楼主赏识,得了内气功法,又得了一座血衣楼分楼的运营权。
若说杀手动手往往追求隐蔽,可李九龄不同,她若接贴,往往事先声张,待到对方戒备森严请来高手后只身前往,
目标死,护卫死,仆从死,丫鬟死,满门尽灭。
要问原因为何?
盖因她已杀人成性。
这位杀胚座下驹马追赶而起,沿着血衣人留下标记而追赶,
一路驰骋,
瞧见了摊在地上的残身拳。
二人四目相对,
“李九龄?”残身拳愕然。
李九龄没管,擦身而过。
残身拳只看见李九龄眼中一片通红。
杀性盈心,赤脉贯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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