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衣,连着一顶兜帽,将聂鲁的容貌完全盖住。
亲属旁嫡之多,在大厅里左右坐开,卡西索的手段,阴险毒辣,卡西索的个性,睚眦必报。
在场的谁都不想招惹,
所以,卡西索上位,没人会发表心里意见,也只能表示赞同。
“那么,从今日起,我就是赫伯特家族的新主人,还望诸位亲友,多多担待~”
卡西索如是说道,语气中显得有那么几分讥笑。
但现场未等卡西索话音落下,一把匕首抹在了卡西索的喉前脖颈上。
热流,从聂鲁的手腕手背上淌过。
在场众人,看着死不瞑目的卡西索就那样坐在椅子上断了气,他们全都惊得瞠目结舌,这时,聂鲁不紧不慢的说起,心情和语气都是无比平淡冷静:
“诸位不必紧张,想必你们也很希望看到这一幕,不是吗?卡西索一向作恶多端,你们真以为他能带领赫伯特家族走向繁荣,走向更高处?”
“……”
众人沉默不语,他们知道那站在卡西索身旁的聂鲁是什么角色,他可是卡西索最亲的狗,
说不定,现在这一幕也是卡西索自导自演的闹剧,用来钓出不忠者的呢?
谁都不敢妄言,哪怕卡西索的尸身就端坐在主座上,谁敢断定,那就是一定是真的‘卡西索’呢?
见在场众人那般面色惨白,猎人的直觉告诉聂鲁,他的计划至此,已经成了。
遂而,聂鲁顺势亢声奋词:
“诸位!看看吧!”
聂鲁一把扯下了自己的帽兜,将自己那张布满剑痕刀疤的脸皮暴露在众人眼里。
聂鲁的脸上,还有好些血口未愈合,卡西索给的‘恩赐’,就是兔死狗烹,可惜的是,聂鲁这条狗远比卡西索想象中要狠,冷不防让聂鲁反咬一口,直接把自己的主子咬断了气。
聂鲁抽搐着嘴角,尽显病态的扬着手中匕首笑着叫喊:
“你们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成现在这个样子!你们知道吗,知道我为什么要毒杀我的亲弟弟吗?!”
“……?”
座下众人惊愕不已,这个聂鲁在说什么胡话?
众人没有反驳与吱声,而是等着、听着聂鲁继续胡诌:
“我就是卡西索啊!你们好好看着我的脸!还以为我那可怜的亲弟弟是那般人畜无害的小可爱吗?不、不是的!”
聂鲁声形并茂,一下激动的手舞足蹈,一下有前倾面向台下座上众人,眼眶泪光闪闪,仿佛他真是那般经历……
“我外出的那段时间,我挚爱的亲弟弟派人来谋杀我,想让我死于城外,死无对证!你们要想知道动机的话——”
聂鲁用匕首指着家主座位,喝声道:
“这!就是动机,我若不是,他就成不了家主,他就坐不上这个位置!但身为哥哥,我又怎么能弱过弟弟呢?我是那么爱他,记得小时候,我多么宠他啊……”
聂鲁故作深情的仰头望向上方,就差几滴泪水泛出来,可惜,他毕竟是在演戏,没那种真实的真情实感。
而座下众人,却也都信了,也可以说……
选择去相信一个‘死过一回’的卡西索,对整个赫伯特家族都有好处,对他们在座各位,也有好处。
“我们相信你,卡西索少爷……不,卡西索大人。”
座下,一个聂鲁毫不相识的媚态女人娇弱的说着,她表态认可这个新的家主。
继而,在场的所有人都接连表态:
“卡西索大人,继位家主也是理所当然。”
“人心隔肚皮,好在是卡西索大人当家掌权。”
……
“卡西索大人,我有个事儿,不知该不该说。”
其中一个座下附庸,开口问道,聂鲁望去,面容上入戏还未消退的哀愁悲愤注视着他:
“什么事要说?”
这个附庸的商户家说起:
“……在你继位前,前家主与不少贵族结下了梁子,他们都有在别处说过,斗不过老的,就找小的算账。”
“哦?你是怕我斗不过他们?”
“……卡西索大人,大可不必这样,你现在名声不显,刚好手上有足够物资,我们也会支持你,何不想着拜托前家主的纠葛,重新起步?”
聂鲁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冷冷哼笑一声,低着眉眼沉思数秒之后,对座下宣声道:
“那,即今日起,再无卡西索,再无我的弟弟卡德,我只是前家主的竞争者,我的名字,只继承此权位的子爵之名,以后,我就叫:库斯帕·赫伯特。”
座下纷声:
“见过库斯帕大人。”
“见过库斯帕家主。”
……
然,数十载过去,淫如库斯帕,仅有霍尔这一个独子,
现今,霍尔却也间接死于外人之手。
“这就是报应吗?”
库斯帕独坐靠椅上,阴暗光影盖住了库斯帕的低垂的面庞,只从面庞下悠悠传出那么一声自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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