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不是。”
原来符十二公急着告诉他,这年轻人并非张献忠的人,怕是担忧姜人龙伤了他性命,才赶紧用密音传耳联络的。姜人龙马上朝小二使了个眼色,问他下了哪瓶药,见小二表示用的只是蒙汗药后,他也松了一口气。
没想到,那年轻人拿着那杯茶,左顾右盼之后,竟经过人群,坐到姜人龙身边来了。
“卒子暂居一角,无风无险。”他几乎可以听到符十二公松了一口气的声音。
“兄台且勿轻动卒子,眼下僵局无解,兄台如何下棋?”
“当观天下大局,细推动静之机。”姜人龙洋洋得意的说。
“说到天下大局,莫非兄台有武侯坐卧龙之神?对天下大局了然于胸?”
“不敢,还得请教足下,秋风残叶,而今是何局?”
双方一来一往,言谈中听似茫无边际,实质上是不令偶尔听见的旁人知晓所谈何事。符十二公告诉他,现在北京的天子座上,坐着的早非李闯王,而是胡人女真族了。姜人龙闻之不禁大惊,他的消息不够张献忠的灵通,当然不知道远在千里之遥的北京局势。
胡人当天子是他始料未及的事,令他的脑袋陷入一片混乱。
他想起被异族统治的元朝,中国文化被压制,传统被迫全盘洗牌,好不容易朱元璋重启中华,而今又再落入胡人手中,岂不是又一场文化浩劫?
忽然间,他注意到身边的年轻人在偷偷注意他,他疑心跟符十二公的对话被年轻人听到了,赶忙先噤声。果然,等没多久,蒙汗药的药效发作,渐渐侵蚀了年轻人的意识,姜人龙见他眼皮越来越沉重,最后终于睡倒在地。
老山樵轻轻掀开他的衣服查看,见腰边带的两把庖刀,讶异的指了指给姜人龙看,又从胸口内袋找到两块用油纸包住的面饼,从腰囊中翻出火引、打火石,还有两小樽无名药粉,老山樵打开塞子,谨慎地嗅了嗅,摇头道:“不知何物。”又将所有东西悉数放回。
“好了,这位不关事的外人暂时算了结了。”姜人龙站起来对大家说,“他们暂时攻不进来,我们分两批退走,一批由朱朔道长带领,经由土屋后方绕道回二郎庙,守于地窟,一批由冯宽带领,由地道回柴房。”姜人龙是考虑到老山樵和他的师父范羽年事已高,无力再钻回地道,才会做此安排。
冯宽问道:“张献忠的人马不会仍在二郎庙吗?”
“我方才数了数,大概有一两名留守,所以你们不得作声,找到此人,先合力制伏之,朱道长尽快会合,坚守二郎庙。”
“总工头你呢?”
“我殿后。”姜人龙道,“我们要令白额狼以为我们仍在此地,待我令他集中精力攻击这间破屋,我就立刻遁回二郎庙。”
众人听了,纷纷动身,正打算从地道回庙时,门口忽然传来一声巨响。
“有人撞门!”区千斤惊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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