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白天下雪的时候,寒风便会小一些,轻轻柔柔的陪着雪在空中翩翩起舞。
晚上寒风肆虐着整个大地时,雪仿佛也静了下来,不去打扰风的自由。
院子里多了很多歪歪扭扭的雪人。
阎立德、阎立本在李明达、李清的幸灾乐祸声中,堆雪人时摔过好几跤。
温暖的房间里下棋时,争吵的面红耳赤的李治掀翻过好几次棋盘。
而后不欢而散。
约莫小半个时辰后,几人就又没羞没臊的凑到了一起。
李治往姜楠、曹青衣,包括竹叶儿的脖领中都塞过雪球。
几女受惊的尖叫声,李治格外满足。
李明达、李清也难逃魔掌。
而且每次都会哭,可每次哭不出十声,就会没心没肺的笑。
而后笨拙的抓起雪球一同攻击李治。
王相和不会参与,他会与骁骑尉宁从戈时常站在屋檐下,或者是与宁从戈巡视整个驿馆等等。
风与雪的交织,让整个世界变的平和安逸。
就像是给这个世界放了个假似的。
长安城的雪也很大,里坊的孩童们玩的更是不亦乐乎。
东西两市的商旅也变少了,平康坊的青楼楚馆、茶肆**却是更为热闹了。
皇宫显得有些冷清,尤其是立政殿这一片。
李世民穿的很厚实,带着城阳公主李灵淑漫步于后宫千步廊。
温暖的涉景殿内,李世民会跟李灵淑讲起长孙皇后生前的种种。
而后会面对着外面的雪景,想起李治那首声声慢的词。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三杯两盏淡酒……正伤心……到黄昏,点点滴滴……。”
长乐、豫章第一天下雪时就进了宫,天色渐暗时才离开。
第二日,同样也进了宫,长乐还带了长孙冲一同过来。
魏王李泰夫妇、太子李承乾夫妇也都来到了皇宫。
大吉殿内的家宴在外面风雪的映衬下,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温暖怡人、其乐融融的感觉。
索然无味之间,李世民就会想起远在醴泉的一子两女。
天色渐暗时,两仪殿的书房内,明英带着一位气宇轩昂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江夏郡王李道宗,如今任工部尚书。
而李世民也有意重用这位跟他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的宗室。
李道宗的到来,李世民还是很高兴。
少了与像魏徵这样臣子之间的礼节礼仪,一切以随意为主。
宫女给李道宗奉上茶水,便退了出去。
李道宗端过茶杯谢过笑容满面的李世民。
“道宗这么晚进宫,可是有什么要事儿?”
李世民笑呵呵的问道。
李道宗放下茶水,四下打量着这个他也很熟悉的书房。
“有件事情……臣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应该禀奏陛下。”李道宗说道。
李世民微微皱眉,静静的看着神色之间有些忐忑的李道宗。
然后缓缓说道:“是那混账逆子在醴泉做了什么触怒你的事情吧?”
“为长孙皇后修建昭陵,本是将作监阎立德全权所掌。前些时日发生了坍塌,惊扰了长孙皇后,此事儿臣也脱不开的责任。只是……。”
李道宗显得有些犹豫。
李世民的心则是不断往下沉。
这些时日来,关于醴泉、关于李治的奏章不多。
而且就算是有,也都是一些不痛不痒、粉饰太平的东西。
王相和这个混账东西,看起来好像已经被那逆子给拿捏了。
烧制水泥成功一事儿,李世民还是从阎立德的奏章里知道的。
而从王相和给的奏章中,只看到了逆子跟他两个宝贝公主的日常,其他一概没有。
“道宗不必犹豫,有话直说。若是那逆子有错,朕也绝不会轻饶!”
李世民沉声说道。
李道宗点了点头,看着李世民诚恳道:“晋王插手醴泉县政务一事儿,臣……实在不知是否要禀奏陛下……。”
“他竟敢插手醴泉政务?”
李世民的声音不自觉的拔高,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这事儿根本就没有在任何奏章中提及过,甚至是也没有任何人跟他提及过。
阎立德、阎立本也从来没有提及过,难道是不知道吗?
“此事儿看起来虽是小事儿,但醴泉功曹与昭陵修建同样有关。如此权衡下,臣以为兹事体大,怕会影响元日后昭陵修建……。”
“常和听了那逆子的命令,就任由那逆子胡来,没有提醒吗?简直是罪不可恕!他这个县令到底是怎么当的?还有没有一点儿主见了?就因为那逆子是朕的儿子,他就不敢反对吗?简直是愚蠢!”
李世民怒火中烧,拍案而起怒声训斥道。
即便这个时候,老李的言谈话语间,依旧还是浓浓的护犊情深。
毕竟,虽然他一口一个逆子,但一直训斥的却是醴泉县令常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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