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给我参谋来着。”阎立本脸上难得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唐善识在一旁已经开始毫无顾忌的笑了起来。
道:“阎大匠、阎少监,两个人没有下过一个女子?而后怪公主殿下在旁给曹姑娘摇旗呐喊了?”
“公主殿下偷……是拿了好多黑子,所以我们二人才输的。”阎立德脸皮要比其弟阎立本厚。
当然,这也是这些时日来,他们几人已经完全熟悉了。
所以如今坐在一起后,彼此之间也不像一开始那般生分了。
尤其是这些时日里来,几人之间也是越发的默契。
“对了。”
阎立本放下筷子,透过火锅上方的腾腾热气看了看李治,又看了看不远处的门口一眼。
端起酒杯又美美的喝了一口后,好奇道:“晋王打算怎么处置这青衣姑娘?”
“什么打算怎么处置?”李治咬着筷子一脸莫名其妙。
“青楼楚馆如今是归礼部还是太常?“阎立德也放下筷子,喝了一杯好奇道。
“礼部。”
唐善识解释道:“太常如今只掌礼乐,内廷如今好像也有权掌一部分。但像外面的青楼楚馆则是归礼部。”
“我倒是跟礼部尚书王珪有些交情,若是晋王有意的话,就由臣出面如何?”
阎立本看着李治问道。
“我用你?”
李治冷冷的白了一眼阎立本。
他是听出来了,阎立德、阎立本两个老不正经的,这是替他物色美人儿呢!
“晋王无意?”阎立德好奇问道。
“你管不着。”李治冷哼道。
阎立德随即叹了口气。
李治冷冷道:“有话直说,别在我面前磨磨叽叽。”
“晋王可能有所不知,这一个妙龄花魁啊,说直白些,花期也不过三五年的时间而已。若是误了花期……。”
阎立德摇了摇头,一副也不知道是替李治可惜,还是替曹青衣惋惜的样子。
李治看着阎立德那倒霉德性,直接指了指旁边的宫女,又指了指阎立德面前的碗筷跟酒杯。
“替阎大匠收走,阎大匠吃饱了。”
“别别别。”
阎立德立刻求饶:“臣确实是吃饱了撑的,胡言乱语、胡言乱语,还请晋王勿怪罪、勿怪罪。”
看着阎立德一手按着碗筷,一手拿着酒杯的紧张样子。
李治笑了:“你确实是吃饱了撑的。”
“那晋王真不考虑了?”阎立本又来劲了。
李治无语,他现在想让宫女把自己的碗筷收走了。
但也不得不承认,阎立德、阎立本说的是事实。
一个花魁的花期确实只有三五年的时间。
而这对于一个花魁而言,可能便是她人生中最为独立自主的几年时间。
每一个青楼楚馆每年都少不了花魁、头牌的出现与存在。
而花魁与头牌的区别,便是花魁年长了后,在没有给青楼楚馆带来最大的利益后,从第一次开始接客的那一日起,就被定义为了所谓的:头牌。
因而从十三四岁到十八九岁,基本上就被定义为了一个花魁的最佳花期。
以曹青衣为例,若是在她十八、十九岁前,还未能入王公贵族、门阀士族的法眼。
无法给安乐馆带来名望上的最大利益,无法成为王公贵族、门阀士族的妻妾,或者是无法被商贾名流花以重金赎身,那么等待她的就是被降级为头牌,
从那一刻起,人尽可夫四个字,就可以烙印在她身上了。
而且她作为安乐馆花魁这几年的所有花销,都将从她第一次接待客人起开始偿还。
这是一个很残酷的现实,也是一个残忍的过程。
身为花魁,她在花期间可以拒绝任何客人,给任何人脸色。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些都是她身为花魁的权利。
而且每日所有的花销都由青楼楚馆来支出。
就像是一个养在深闺中的世家小姐一样。
妈妈、女儿是青楼楚馆花魁与老鸨之间最为常见的称呼。
因为当一个花魁跟王公贵族、门阀士族,达官显贵两情相悦时。
最后如果有机会,不管是以什么样的方式、身份被迎娶过门,青楼楚馆都会陪嫁一份丰厚的嫁妆。
就像是普通人家嫁女时的规格一模一样。
因而,妈妈、女儿的称呼,正是老鸨与花魁关系的最佳诠释。
青楼楚馆图的不是钱,图的是名望、长久,以及飞上枝头变凤凰的阶级身份。
就像后世的美女明星,要钱有钱、要颜有颜,但为何还有那么多想嫁入所谓的豪门呢?
而更为可悲的,便是当花魁成为了头牌,而后才遇到了两情相悦的那个人。
而且这个人还是一个要钱没钱、要名没名、要背景更是没有背景的寒门士子、穷酸秀才。
于是赎身、长厢厮守也就成了她们生命中的唯一追求。
凄美断肠的爱情故事,也就围绕着穷酸书生、风尘女子开始在烟花柳巷不断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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