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护法变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并像长乐、豫章那般知书达理、温柔贤淑。
可听听如今大风大雪的院子里那没心没肺的吵闹嬉笑声,李治觉得……够呛。
可能往后长大了,嫁人都会很难吧?
姜楠端来了冒着热气的铜盆,而后蹲下身子为李治脱去已经被积雪浸湿的鞋袜,开始让李治泡脚。
而当鞋袜被脱去后,李治那肿胀如馒头的两只脚把曹青衣跟竹叶儿给下了一跳。
“晋王的脚……?”
曹青衣看着那有些触目惊心的冻疮,显得难以置信。
“没想到吧?”
李治神色自若,又把两只手也伸了出来。
同样是肿的如馒头一般,生满了冻疮。
甚至有些地方已经裂开生脓。
这个时期还没有棉花,李治也是冬季真正来临后,才发现这个遗憾的。
而这一个多月来,加上他在驿馆的时间少,在烟霞的时间多。
所以一不小心的情况,手脚竟是都被冻出了冻疮。
曹青衣那白皙如玉的脸颊此时神情复杂,最后竟也是缓缓蹲下了身子,与姜楠一人捧着李治的一只脚,动作轻柔的在铜盆中洗起来。
而与此同时,常和府邸的后门处,崔英的身形一闪而没。
随后送他而来的马车,也快速驶离了常和家后门处。
一身雪花的牛铁生,从巷子口再次探出头来,看着马车消失后,对旁边的手下说道:“去告知陈县尉,崔英又来常县令府了。”
不良人顶风冒雪飞快的离开,牛铁生则是与其他人,依旧窝在避风处,紧盯着常和的府邸四周。
常和府内,崔英被再次迎进书房。
丫鬟放下手里的酒菜之后,便悄悄带上房门离去。
常和的神情很凝重,崔英的神色也并不轻松。
“大雪封路,长安那边还有消息传来吗?”
这一次竟是崔英开口问起了常和。
“暂时还没有,但那边说这几日会在朝堂上有动作的,但具体会如何……我这边也不是很清楚。”
常和给崔英倒了一杯烫好的酒,皱眉说道。
崔英长叹一口气:“晋王现在逼的紧啊,早知道那日真不该陪崔公子游湖,要不然也不会像现在这般……。”
“现在后悔都晚了。我也没想到,晋王那日一点儿时间都没有留,当天就让陈不胜把功曹的所有账簿全拿走了。”
常和也叹着气,接着道:“本来我还想,陪崔公子游湖后,怎么着也有一晚上的时间来处理这件事情,可谁知……那日真是大意了,看到陈不胜当时离去时……。”
常和显得追悔莫及,又是叹口气道:“早知道哪怕是在崔公子面前告个罪,也该第一时间赶回来阻止陈不胜的。”
“事已至此,常大人还需想想眼下该如何补救啊。”
崔英比常和还要显得着急心切。
跟上一次在常和府邸时的坦然自若,完全是判若两人。
而且更为惊奇的是,原本是他崔英在长安有贵人相助,常和还只是他拉拢的同谋而已。
可自晋王插手醴泉县政务一事儿后,崔英才发现,常和的背景远远要比他想象的复杂。
竟然跟工部侍郎侯于锦之间,有着密切的往来。
而至于他崔英,也不过是跟光禄寺丞有点儿关系罢了。
明显常和身后的背景,要比他强上太多太多了。
但若是论到消息灵通,崔英则又比常和强上一些。
两人如此一来,也算是互补互利了。
“那……侯侍郎如何说的?”崔英再次问道。
常和抬眼诧异的看了看崔英,皱眉不解道:“崔大人如今看起来……好像比常某还要焦急啊?”
崔英也没办法继续在常和跟前装莫测高深了,叹气道:“太常寺的谢远怀,眼下受晋王之命,逼的越来越紧了,九嵕山的窟窿,这几日谢远怀一直在穷追猛打。若不是这一场及时雪相阻,我这边怕是已经顶不住了。”
常和紧皱眉头,随即也叹了口气,道:“侯侍郎说,可能这几日就会在朝会时直接禀奏陛下吧,之前我们上的参晋王插手一县政务的奏章,被门下省按下了。所以这段时间,朝廷才一直没有动静。”
“门下省?晋王的人吗?”崔英诧异道。
常和摇着头,随后吐出三个字:“不清楚。”
东宫内,太子李承乾手里拿着醴泉县参李治的奏章,呵呵直笑。
事情就是这么巧,李承乾真是无意去门下省的。
而且去门下省的目的,本是找门下侍郎褚遂良问问他的字,怎么就给了雉奴启发,悟出了所谓的瘦金体字体的。
更巧的是,褚遂良刚打开醴泉参李治的奏章。
还未来得及仔细看内容,只是一扫而过时,看到晋王李治几个字后,不由念了出来。
于是就被李承乾拿走了,拍了拍胸口,保证道:“孤直接给父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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