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崔自在,红唇轻启道:“怕是也跟晋王有关吧?”
崔自在面对曹青衣那风情万种的一眼,整个人仿佛瞬间成了天下间最为幸福的男子,不由仰天朗笑几声。
“是不是跟晋王有关,就请曹姑娘自行判断了。”
崔自在笑着继续说道:“家父那日上朝回来后跟我说的。说是那天上朝前,众多朝臣都听到了立政殿方向传来的惨叫声,于是许国公就悄悄问旁边闭目养神的赵国公:赵国公,宫里这是……养驴了?”
曹青衣听到此处,瞬间是笑的花枝乱颤的弯下了腰。
崔自在也是笑的很开心,柔情似水的看着此刻在他面前,完全绽放开来的那朵儿幽莲。
止住笑声后,道:“后来陛下上朝后,众臣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太子、魏王跟晋王三人的惨叫声……。”
刚刚止住笑声的曹青衣,再次被崔自在逗笑。
而崔自在则再次欣赏着这朵儿完全绽放开来并令他日思夜想的幽莲。
脑海里不自觉的浮现: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
游船缓缓靠岸,姜楠也平复了自己的心绪。
一直在岸边不远的陈不胜,跟刚赶到醴泉湖陪同崔自在的常和,已经针锋相对的吵了起来。
此时两人俱是神色不善,常和嘴角甚至带着浓浓的嘲讽。
“陈县尉这是傍上晋王了,所以认为自己翅膀硬了?”
常和冷笑着继续开口:“但陈县尉是不是忘了,我才是常和县的县令?还是陈县尉认为自己马上就能傍着晋王飞黄腾达,坐我这位子了?”
“下官岂是夺人所爱的卑鄙小人?不像有些人啊,表面上满嘴的仁义道德,但背地里呢?那可是一肚子的男盗女娼啊!”
陈不胜离开疆场多年,如今在官场也把嘴皮子锻炼出来了。
这一番话自然是在讥讽常和,当初从他手里抢走了功曹这个油水衙门。
“常某乃一县之主,掌全县之政,所有政事自然是以朝廷为重,以陛下为尊。陈县尉一介武夫,知如何建造么?”
常和从容不迫的摇着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啊。陈县尉,凡事要有证据。若是无凭无据的就往常某身上泼脏水,可别怪常某公事公办。”
“怎么?常县令还想撤了我的县尉一职?”陈不胜根本不惧,冷笑道。
虽然张宝相如今已颐养天年,但若是逼急了他,往长安走一遭诉诉苦也不是没有可能。
于是当下再次讥讽道:“容下官想想,可是常县令哪位亲戚中举了?还是说又从流放一等要升品了?常县令,有些事情做下官的得提醒提醒您,不能往县府再放亲戚了,要不然得话,百姓可能就会认为县府是常县令的私人府邸了。”
“常某以县为家,为百姓、为朝廷,更为陛下宵衣旰食、夙夜不懈。举贤不避亲,有何不妥?倒是陈县尉,只想着如何从三曹谋取钱财,才是罪不可恕。”
此刻的常和义正严辞、冷哼一声继续道:“我在此奉劝陈县尉,如今本县顾全大局不与你计较,并不是怕了你。别以为傍上晋王我就拿你没办法!”
常和刚冷声说完,身后便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是吗?”
李治牵着左右护法,身后跟着王相和、姜楠迈步靠近。
“常县令的威风都抖到醴泉湖这里来了啊?这是追着本王抖威风?还是专门为了在本王面前抖威风呢?”
此刻的李治,虽然依旧是在笑。
但任谁都看得出来,此时的晋王殿下是真的生气了。
陈不胜一脸看戏的表情。
崔自在、崔英以及常和,则是急忙向李治行礼问候。
“说说吧,陈县尉若是傍上我了,你打算怎么对付他?”
李治不依不饶的再次问道。
在姜楠哭之前,李治一直想着厚积薄发,要靠自己的努力来让这些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官员打心底里尊重他。
可当姜楠在游船上替自己委屈的哭泣时,李治才真正意识到……。
如今的自己,已经不能像前世那般,只是单纯的把身边的人定义为简单的上下级、老板与员工的关系了。
姜楠也好,王相和也罢,武德殿里的其他宫女、太监包括在内。
在这个大唐贞观时代,自老李决定后的那一日起,就算是他李治的私人“物品”了。
若是自己被砍脑袋,他们也会跟着倒霉。
若是自己声威在外,他们也会与有荣焉。
真正的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所以李治想通这些的时候甚至感到有些汗颜。
堂堂一个现代人,没有被这个时代的教条所束缚,但竟然被后世的观念给束缚住了手脚。
若是被他人得知,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骂自己一声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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