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来,不免又是一阵心疼。
而唐善识则是看着有些患得患失的豫章,再次走到前,神情很是认真的看着豫章,道:“若是我跟你说,晋王……。”
“雉奴怎么了?你倒是说啊,你……真是急死个人……。”豫章心疼的有些六神无主。
“晋王想让我争取醴泉县令。”唐善识语不惊人死不休。
豫章瞬间张大了嘴巴,吃惊的看着唐善识好半晌。
“这……这怎么可能?”
“要是这件事情成了,大概就有可能吧。”
随即唐善识抬头看了看房顶,意思再明显不过,此番不管是晋王李治,还是阎立德、崔英、常和等人,或者是还没有完全进入视线,但跟昭陵修建有关的朝堂官员,恐怕都已经进入大唐皇帝的视线了吧?
所以这一场围绕着昭陵乱象展开的争斗或清算,即会让一部分人蒙受牢狱之灾,那么自然也会让另外一部分人平步青云。
唐善识显然不会知道,李治的目的,绝不是想让他做一个醴泉县县令这么简单。
而李治的野心,也绝不仅仅只是为了惩治常和、崔英等人。
他的目的,则是要借着修建昭陵,把醴泉打造成大唐第一个真正的富县!
天色蒙蒙亮不久,醴泉驿馆外就来了数驾马车,随后便有人抬着一个个箱子进入驿馆。
李治起床时,李明达、李清还在赖床。
因为天气越发渐冷,两个小家伙沿袭了前些时日的习性,变成了起床困难户。
骁骑尉宁从戈、阎立德、阎立本已经早早在中庭院候着。
李治缩着脖子哈着手,不得不说,清晨真是太冷了。
再过几日,等霜降了,这个时候起床,整个大地恐怕都是白茫茫一片了吧?
十数口箱子摆到了李治面前时,即便李治还在心里告诉自己不必吃惊、不必惊讶。
可随着相继还有箱子进来时,李治想不吃惊都难了。
昭陵修建到如今不过四五个月的时间,各种账簿、名册就已经这么多了吗?
对着宁从戈招了招手:“搬到后院,找两间空房子,严加看守,哪怕是丢一张纸都不行。”
“晋王放心。”宁从戈郑重说道。
随即便命人来搬这些箱子。
看着这个时候还穿着铠甲的宁从戈跟禁卫军,李治觉得他们有些烧包了。
这么冷的天就别穿了吧?
多凉啊!
不怕冻着了吗?
数十口箱子很快便被搬进了驿馆后院的房间,房前屋后宁从戈都布了禁卫守护。
但出乎阎立德、阎立本预料的是,那些账簿名册搬进后院房间后,就真只是单纯的放进房间了。
李治连一本账簿都没有拿起来,哪怕是随便翻翻呢?
阎立德、阎立本,崔英、常和等人看着李治满意的样子,心中有的是惊愕、有的是窃喜。
随着李治挥手,说了句既然都拿过来了,那就散了吧。
崔英、常和心照不宣的互望一眼,内心揣着窃喜、脚步轻快的走出了驿馆。
阎立德、阎立本想要劝劝李治,要不要先看看账簿、名册。
李治则是根本没理会两人的话茬,而是很热情的拉着两人的手:“走,书房里说,我有事儿找大匠、少监帮忙。”
阎立德、阎立本瞬间神情一震,以为晋王是打算跟他们商议如何查账的事情。
但进入书房各自坐下后,李治就拿起桌面的挎包掏出纸笔,而后嘴里一边念叨着,一边开始写写画画。
“这件事情对于阎大匠来说,肯定是杀鸡用牛刀了,但眼下我也不认识其他人,只能拜托你们了。”
“你们可是不知道啊,在宫里时,两个小丫头因为天寒,每天早上喊她们起来有多难。你看看,现在还赖在被窝儿不愿起来呢。”
“当然,她们年纪尚幼,情有可原。可这晚上睡觉也是一大难题啊,被窝儿冷,不愿意早睡,这不,我的宫女都快成她们两人的暖房丫鬟了。这怎么能行?你们说是吧?”
“大匠、少监,你们看看,就是这个样式,试试看能不能做出来。”李治把很快画好的草图递给对面的两人。
而后也不给两人说话的机会,哦了一声继续道:“对了,火炕砌成这个样子的,稍微大一些,外间姜楠住的炕也得是火炕。你们看看炉子如何通过去,但不能在房间,要是在房间的话,就得安烟囱,不管是烧炭还是烧柴,容易煤气……反正就是不能在房间。”
“这是烧热水的壶,大小就成年人脑袋那么大吧,太大装上水会很重,太小热水又不够用。”
李治自说自话,手里的碳笔也一直没有停下过。
不过短短的功夫,阎立德、阎立本的面前就多了好几张潦草的图纸。
而晋王殿下交给他们的差事……。
是的,盘火炕、盘炉子还有打造铜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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