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未明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二师兄多半是极严重的脾胃失调,不论多细微的药草,也能令之呕吐腹泻,但如何调理,却甚是艰难,转念一想,事情最少过了七八年了,连神医前辈都没法子,自己再如何思考,终究也是无用。
书生将画纸卷起,叹了口气道:“因此你别再研究给他熬药补身了,倒是你,功夫比你二师兄还差着老大一截,除非你们逍遥谷不参加少年英雄会,不然只怕要给你师父丢脸了吧。”
东方未明叹了口气道:“大家都在说什么‘少年英雄会’,但我既不知这英雄会是干什么的,又不知该当做些什么。”
书生笑道:“少年英雄会是效仿当年小虾米前辈,类似华山论剑的玩意儿,你不用想得太多,不论比赛机制如何,到头来都会是以武功定胜负,所差者不过是多斗几场。”
东方未明道:“愿闻其详。”
书生笑道:“这可让你问着了,我可对什么少年英雄会毫无兴致,当年有人求我参赛,我也是推却不理,你要想问其中关窍,何不去问你大师兄呢,他六年前参加文武两试,都是一举夺魁,不但赢得潇洒漂亮,那一手制敌而不伤人的仁人之心,更是令人钦服不已。”
东方未明黯然道:“我可没大师兄那般出神入化的身手,其实何必如此卖力,未免将胜负二字,看得忒也重了。”
书生笑道:“那是你不知道参会的好处,传闻这大赛的奖品,能让人一跃成为绝顶高手,又或者是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又或者是什么神兵利器,总之只要能够夺魁,好处那是说之不尽的。”
东方未明摇头道:“前辈所言未免夸张了些,若是有什么了不起的功法,能够令人脱胎换骨,那发放此功的武当派,岂不是人人都是难以匹敌的高手了。
之前我在青城派上,见过武当派的几位师兄,其中方云华与古实,确实功力深厚,余人殊不足道,但即令是武功最好的方云华,也远不是二师兄的对手,若说武当派有此神功,只怕难以取信于人,更何况哪家哪派均有秘而不宣的心法神功,又会有谁肯轻易示人的道理。”
他这番话,说的书生不知所对,书生平时不是痴迷书法,就是喜欢搭讪美女,窑子也不是没有逛过,武功上的事情,向来是马马虎虎,至于江湖上的恩怨是非,向来不曾留意,顺着东方未明所言思索下来,果然是这个道理,不由得哑然失笑,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既然有场盛会,何不拼尽全力,也免得将来留下遗憾。”
东方未明道:“前辈指点的是,只是师门武功浩如烟海,晚辈入门最短,资质最鲁,想要一时三刻有所成就,未免是天方夜谭了。”
书生打开窗户指着窗外的酒鬼道:“内功修为确实半分躁进不得,可武林中常有以招数巧妙,补足内力不够的先例,譬如你之前说过的武当派方云华,其实内功修为平平无奇,全靠剑招唬人,但如今照样是武当派第二代的翘楚,你不妨有样学样,也学一套了不起的拳法,不过首先得讨得这老鬼的欢心。”
东方未明奇道:“前辈之前就曾言道,在这里老酒鬼武功最高,可这几天见他整天喝的醉醺醺的,连眼皮都不曾睁开一线,如此人物,真的身负绝技吗?”
书生道:“我说他多了不起,你也未必全信,这样吧,你仔细的瞧着他,看他行走坐卧,是不是有意无意的将要害护住,这路步法,叫做‘酒仙迷踪步’,与你逍遥谷的‘逍遥游步’有异曲同工之处,临敌过招颇为实用,这就学起来吧。”
东方未明踱出室来,见这酒鬼东倒西歪,脚步踉跄之极,其中果然有些理路可循,可凭他眼下功力,却又全无头绪,不由得心头焦躁。
正在此时,荆棘从室中走了出来,站在东方未明身后道:“怎么,想偷学人家的武功?”
东方未明被他一句话说中,不由得甚是慌张,想要抵赖,却见到荆棘锐利的目光,知道抵赖不得,低声道:“二师兄悄声,要是让师父知道了,只怕少不得一顿臭骂。”
荆棘“哼”了一声,道:“你不用假道学,装什么正人君子,还是那句话,本事学会了是自己的,何必分什么本门旁门,别说是旁门左道,就是邪魔外道的本事,只要没什么反噬的风险,还不是一股脑的学了,临敌过招也多了三分把握。”
东方未明听他说的不伦不类,简直欺师灭祖,但却并非古板,对于自己想学的本事,倒是并未阻拦,而且推波助澜,生怕自己不好意思,而言语相激。
过了好一会儿,老酒鬼又是从头走起,东方未明凝神观看,见他足尖朝内,身子却像一个大葫芦一般,全身重量竟是拿在胸腹之间的酒壶之中,又见这酒壶垂直向上,却是平稳异常,不但绝无倾洒之态,连上下摆动的幅度也是甚是轻微,竟比稳稳端挪,还要稳当的多。
东方未明看了一遍又一遍,方才有些领悟,忽然荆棘一声大喝道:“看剑。”跟着便是一招“混沌玄冥”斜斜的刺了过来,东方未明大吃一惊,浑没料到荆棘竟会动手。
荆棘身上伤重,这一剑已是全无威力可言,但佛剑锋锐之极,若是真被刺中,只怕麻烦不小,当下身子猛往左摆,果然用上了酒鬼的“迷踪步”,轻轻巧巧的避开了荆棘的快剑,但佛剑如影随形左右各划了半个圈子,跟着一剑刺出,这一招原有个名目叫做“万象归一”,长剑笼罩范围极广,东方未明手中没有兵器,只怕便要伤在这一招之下。
但东方未明身法怪异,已达极点,向后猛的一倒,轻轻巧巧的避开了荆棘的剑法,但这一下是画虎不成反类犬,酒鬼向后一仰,乃是“铁板桥”之类的功夫,身子虽然后仰,脚步钉在地上,却是犹如生根一般,而东方未明往后便倒,脚步却甚是虚浮,一个站立不定,却是屁股着地,躺在了地上。
&nb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1页/共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