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生拜见知县老爷!”
何永年笑呵呵地摆了摆手,说道:“小仙师可莫要叫本官老爷,我可承受不起,叫我何知县,或者永年兄都可以。”
说着同样看向对子,缓缓说道:“这对子意思其实很简单,也很深奥,讲的是情与法之间的度量……”
何永年絮絮叨叨,讲了许久,却没有听到裴念生任何回应。
“小仙师愁眉不展,可是觉得这对子不好,还是本官哪里讲得不对?”
裴念生连忙摇头,叹了口气,意味深长地说道:“何知县讲得很好,只是……”
“只是如何?”
裴念生脸上带有些许痛苦地说道:“只是小子从小都不是读书的料,大字不识一个,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可是现在,我却能够认得上面写的字,这是为什么……”
何永年一愣,怎么也没有想到裴念生会是这么一句话。
裴家村中,如今早已经是空无一人。
裴家村遭遇邪祟,全村上下只有一个活口的事情,在封阴城早就闹得人尽皆知,这里也被认为是不祥之地,加上王老三几个泼皮在裴家村和鬼祟赌钱,丢了五脏六腑,被仙官亲自斩杀之后,就连快要饿死的乞丐,都不敢来此捡便宜,整个村子里里外外死寂一片。
可就是这么一个邪异的村子,此刻却有一个人漫步其中。
他身材高大,全身套着绿色袍子,头戴绿绸斗笠,看穿着与那封阴城镇守仙官几乎一模一样,只是衣袍斗笠的颜色花纹并不一致。
“奇怪,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这人烦躁地嘟囔着,最终无奈叹了口气。
“可千万别是有别的邪祟发现了那东西,要不然老子就真是为别人做了嫁衣裳。”
见实在找不到线索,绿袍人深吸一口气,斗笠下的脸庞两侧,竟然开始垂落根根柳条,飞速生长,最后垂落地面。
柳条落地,便深深扎根泥土,根须穿过泥土,最后村落周围的小草树木的根须链接在了一起。
下一刻,一幕幕无声的画面展现在绿袍人的脑海之中。
由土黄色怪异肌肉组织组成,全身布满细密黑色血管的怪物。
裴家村村民们一个个死于怪物的肉瘤。
由怪物变成的裴念生。
复生的村民,荒诞的葬礼。
……
曾经发生在这里的一幕幕,绿袍人借由此地的草木好似穿过了时间的长河,作为一个观众重新观看了一遍。
直到看到封阴城的镇守仙官带走裴念生,慢慢离开村子的背影。
看到这里,绿袍人的斗笠下发出一连串的“啪啪啪”的断裂声。
斗笠下的柳条根根断裂,掉落在了地上,飞快地枯萎,腐烂,最终在微风下,消失不见。
“这人是封阴城的镇守仙官,倘若我没有记错,他应该叫做季长留。是大殷天朝武罗法殿的弟子。不过看对方只驾驭了一个仙骸,想来境界不会比我高多少。”
“果然啊,修仙之人都是疯子,认出了那是五方太岁,也敢生出不该有的贪念,不过也好,倘若他不贪,那这东西可就是大殷天朝的东西了,那时候我可没希望从天朝口中夺食了。”
“只是,五方太岁本是休寂状态,为何会突然醒来,还被一个凡人驾驭,奇哉怪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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