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这是1988年,极为动荡的年代。
两地之间的恩怨一句话也说不清。
但陈柔的家就在种花,而且她出身部队,目前那边军队很多人都是她将来的上司,要说去大陆,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但她得先确定一件事:“阿涵,你小叔……”
阿涵脱口而出:“醒了!”
邝仔还是光屁股,刚刚从瘦妓女那儿要了件外套在往腰上围,手一顿:“聂钊先生真的醒了?”
他的针灸技术并不好,考虑到聂钊有脑内出血,只是用银针帮他释放了一下脑压,结果他还真就醒来了?
聂涵说:“邝仔,你还真是个神医,只灸了几针,我小叔真就醒了。”
邝仔摸摸小脑瓜子,还是不敢相信自己会是个神医。
当然,一个被海盗上刑铐问过的人,想要完全清醒没那么容易的。
聂涵解释说:“他还没有完全清醒,但是他发烧了,还有……”
湾岛仔一听又笑了:“小妹妹你好搞笑喔,发烧是病,跟他醒没醒没关系吧?”
宋援朝先吼他:“收起你的湾岛腔。”又对陈柔说:“你们那位先生发烧是好事,证明他的情况正在好转中,不用太担心。”
湾岛仔和瘦妓女两个人才能拖起光头,但他单手一拎,就跟提只死猪似的把光头给拖起来了,这时陈柔大步流星在往病房走,他亦步亦趋跟在后面,又说:“妹子,考虑一下吧,不回香江了,上大陆,我陪着你们一起回去。”
要说宋援朝是一名军人,陈柔会觉得很荣幸,因为他热血,仗义,还武力值满格。
而要说上大陆,确实也是个不错的办法。
但陈柔好歹从军将近二十年,她可不是傻子,她止步在病房门前,坦言说:“要我猜得没错,援朝同志你在大陆应该是个通缉犯,我们一旦登陆,你就会被抓。”
这时湾岛仔和聂涵几个在外面,门口就他们俩人。
宋援朝听陈柔这样说,陡然一愣,但旋即又说:“你想错了,我不是通缉犯。”
又说:“那个病人是你们俩的叔叔吧,大陆的医疗条件肯定比不上香江,但万一香江那边所有的港口全都是海盗,而且跟英殖民政府有勾结的话,稳妥期间,你们上大陆会是最好的选择。”
目前的香江是由带英政府管理的,也就是宋援朝所说的殖民政府。
而在现在这个时期,香江的治安和司法也无比混乱。
不但社团林立,匪盗丛生,而且他们无法无天,连警察都不怕。
要单纯想保她和聂涵的命,上大陆确实是更好的选择。
不过聂钊的病是耽搁不得的,照邝仔的诊断,他有脑内出血的问题,而脑内出血即使不开颅,也需要特别好的特效药,而目前大陆的医疗业堪称一穷二白,贸然带聂钊上大陆,被大陆的医生治不好他,反而治坏,可就麻烦了。
再说了,香江那么大,想要找个没人的地方登陆还不容易?
陈柔权衡过利弊的,而且她可不是弱鸡,不会因为怕谁就东躲西藏。
她更喜欢迎难直上。
所以她决定还是回香江,一,尽早治好聂钊,二,找到这桩绑架案的幕后boss,为上辈子惨死的原身和聂涵复仇。
她要进门看自己的便宜丈夫聂钊,遂对宋援朝说:“先把虎哥锁到隔壁去吧,我一会儿再铐问他。”
但恰就在这时,虎哥跟只翻了肚皮的鱼一样扑腾了一下,旋即呜呜叫了起来。
他终于醒了,而他嘴巴里塞着的,是邝仔的破裤衩。
人嘛,一旦遭受危胁和危险,反抗是本能,所以他猛烈的挣扎了起来。
而且别看他胖,他力量还挺大。
几个摇摆挣扎脱宋援朝,他慌不择路,连拱带蜷,跟只啪啪乱扑的鱼似的朝着病房拱了进去。
这是一间单人病房,里面只有一张床,聂钊就躺在床上。
他在发高烧,整张脸都烧的蜡黄蜡黄,仿如黄裱纸一般,而虎哥呢,是个经验特别丰富的海盗,再加上邝仔力量小,绑手的时候绑的不够结实,他费力挣扎了几下,竟然就把绳子给挣扎开了,再从靴子里抽出匕首,他连滚带爬,朝聂钊冲了过去。
这就是能叫普通人闻风丧胆的,心狠手辣的海盗了。
他虽然刚刚醒来,但凭直觉,他抓的是最值钱,也最脆弱,没有反抗力的人质。
宋援朝都被吓懵了,而刚才为了拎人,他把枪给湾岛仔了,他手里没有枪。
他不知道聂钊和陈柔是什么关系,但他感觉得到,聂钊于陈柔来说非常重要。
那么,虎哥挟持了聂钊,或者一捅了聂钊了呢,他该怎么办?
这时虎哥的匕首已经快抵上聂钊的咽喉了,也是在同一时间陈柔拔枪射击。
只听砰一声响,虎哥的整只手被子弹生生打爆,子弹穿过他的手,又擦过聂钊的额头,钉进了床板中。
虎哥的一只手爆了,爆的稀巴烂,鲜血浇了聂钊满头,浇的他眼皮直发颤。
虎哥望着自己血淋淋的手,都不敢相信是怎么回事,呜呜叫着,再抬另一只手,试图去伤害聂钊,陈柔立刻补枪,将他另一只手也打爆,收枪上前,她举枪托就砸虎哥的嘴巴。
一口气砸了七八下,把虎哥一口白牙生生砸碎,她这才柔声说:“虎哥,你有点不乖喔!”
要知道,就在昨天晚上,虎哥还盘算着要睡这个女人呢。
她是天生的细骨架,高挑身材,双眸斜斜上眺,跟小猫的爪子似的,眼神天生对男性有着无限的诱惑力。
但谁他妈能想到,这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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