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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掌柜不敢张口。
谢见微:“你不说?那好,毓秀,拿着这几本账簿去顺天府报官。李掌柜,你可知你吞走的这些银子够判什么刑?”
毓秀顺口接茬:“按大越律,刺字流放。”
李掌柜头发一麻,哐哐磕起头来。
“少夫人饶命啊!小人说,那些东西,小人都、都给了侯府了!”
“什么?!闲月斋是谢家的铺子!你凭什么越过夫人把东西都给侯府!”
毓秀气得涨红了脸。
李掌柜苦着脸说:“小人也不想啊,可是、可是侯府上的人都说,闲月斋是夫人陪嫁,夫人进了侯府,连自己都是侯府的,何况谢家的陪嫁铺……小人一时头昏,就、就……”
谢见微深吸了一口气。
“都给了谁什么,说仔细些,想得起来,这笔账我就不算你头上,否则……”
“小人想得起来!二爷这月在闲月斋支了一枚金凤挂月钗,和一套金累丝嵌宝石双凤纹满冠,还有一副腕镯。侯夫人拿走了一块新的翡翠佛公,还有……”
李掌柜死命地想,说了一气,除了薛家的人,竟还有孙家的人在!
毓秀大声质问:“为何这些账,有的账簿上都没有?!”
“是孙,孙家的人不让记账。”
事已至此,李掌柜什么都说了,他脸苦心里更苦。
既然谢见微看得出账簿的问题,为何现在才发作,他本以为谢见微视而不见,是默认了这些事。
没想到她现在来找麻烦。
谢见微哪里不知道,她全都知道!
可恨因着那点情谊,和孩子掉了对侯府的愧悔,谢见微只当拿这些在补偿。
每月的亏空她都拿自己的私几填补。
如今她恨不得扇肿自己的脸。
叫你心软,要做好人,却不知你死命讨好的人,背地里都盼不得你早些死了,给别人腾位置!
谢见微扶着额。
“最近可有人在铺里拿东西?”
“昨、昨日孙家的孙婉姑娘,刚拿走一套汉白玉发钗……”
“你那里都有记着?”
李掌柜咬着牙,想说没记。
但屏风后谢见微的眼神,锐利的仿佛能看穿他的所有小心思。
“记、记了……”
他手里也不干净,薛孙二家这样,反而方便他从中牟利。
谢见微冷笑,“你把孙家的账都写清了,拿着账簿找到他们家去要。”
他怎么要得回来啊!
李掌柜摔坐在地,直毁得肠子都青了。
谢见微淡淡道:“放心,无所谓你要不要得回来,只要你去要,你从中抽的那些银子,我就当没有过。”
李掌柜大喘了一口气,“小的一定办成!”
两天后,谢见微正在用早膳,毓秀沉着脸走进里间。
“夫人,太太身边的王妈妈来了。”
王妈妈紧紧追在毓秀身后,生怕她先给谢见微报信似的。
皮笑肉不笑的给谢见微请安。
谢见微舀着粥头也不抬,“有事?”
“少夫人,太太请您速速过去一趟。”
“知道了。”
谢见微擦了擦手,打发了王妈妈,简单收拾了一番去了孙氏的院子。
谁知刚一进门,一盏茶碗就碎在了脚边,撒了谢见微裙摆上都是茶叶。
毓秀忙挡在谢见微身前。
孙氏大步从里间走出来,红染的指甲指着谢见微便骂:
“好个贱人,你还敢躲!你眼里如今可还有我这个婆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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