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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婆家的亲戚吧?既然是乡里乡亲的,有困难一定会竭力相助的。”
话落,蓦地转头,直勾勾地看着裴青,冷不丁地来了一句,“是吧?相公。”
相公二字,李砚浓光是喊出口都觉得恶心。
可是为了能够在众人面前做戏,喊出了许久都未曾喊过的称呼。
若此刻是平常,裴青指不定会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可是现在是一个如火如荼的修罗场。
想必裴青此刻正在思考着要如何处理好现在的情况,正分脑乏术呢。
蓦地被人唤了一下,做贼心虚的裴青当即就应声,“是,娘子说得对。”
‘两夫妻’此刻配合得十分融洽,瞧着就不像是感情不和的模样。
沈如枝不由地怀疑裴青许诺给她的话是否保真。
其实话是不是真的不重要,而是裴家的钱……
她和孩子是肯定要分一杯羹的。
“我家那相公入不敷出的,我现在连孩子也养不起,不知裴哥哥可否……帮帮忙?”
沈如枝说得好听,只是帮忙,没有直接开口要,倒是给了裴青发挥的空间。
“帮忙,肯定帮忙!你可别胡思乱想,这茂哥儿还得你照顾呢!”
说着,裴青就要去拿钱。
虽然把大头都藏在了外头,但是身上和屋内也都留了些。
想着应急的时候用用。
回到屋内,裴青毫不犹豫地掏出一张百两的银票,回到裴老夫人的厢房递向沈如枝。
沈如枝的唇角勾起一抹浅笑,似乎正准备伸手接过这份慷慨。
然而,就在一刹那,李砚浓突然站起身来,迅速抽走了裴青手中的银票。
她的神情中透露出愤怒,对裴青轻声斥责道:“你怎能如此轻侮小娘子?”
她目光转向沈如枝,问道:“从小娘子的气质来看,想必家中也曾出过读书人吧?”
其实,仅凭观察,很难确定沈如枝家中是否真的有读书人。
然而,李砚浓都是重来过一次的人了,还拥有着上一世的记忆。
沈如枝,出身于日渐没落的书香世家,总喜欢用些晦涩的词藻来贬低她这个商贾出身的女子。
她常常挂在嘴边的话便是,“我也曾读过几本书,懂得比你多。”
无非就是想在言语上压自己一头,满足她那可怜的优越感。
“肯定不会无故收着嗟来之食的!”
李砚浓的回答坚定而有力,仿佛是在刻意迎合沈如枝内心深处的期望。
说实话,如果沈如枝的父母还在世,她或许真的会有那么一点心高气傲。
但现在,她只剩下空洞的自尊和虚伪的傲慢。
何况是这种给人当外室的丑事,她定然不会做。
只是眼下她双亲已故,她孤身一人,无处可依,只能委身于裴青。
眼下,她要的就是银钱!
正准备反驳,编几句谎话说生活困难,先将银钱要走再说。
就听见李砚浓义正严词道:“更何况,这位小娘子的相公还在,相公你将银钱给了小娘子,不就等于是明晃晃在说人家的相公无用吗?”
“到时候,两家因此争执起来,局面岂不尴尬?”
李砚浓此刻的模样,仿佛是为家族利益操碎了心,每一句话都让人难以反驳。
就连她自己,也忍不住在心中暗自得意,逼一逼,这脑子还是有点儿用的!
还好重来一世,长了些脑子。
否则就算是再次重来,不长脑子就要落得个跟上一世一样的下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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