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什么特殊青睐,也没有什么看你骨骼惊奇月结提拔之类的桥段,只是随口询问了都尉李怀真几句。
等两个大领导走的远了,这边众人才又重新或坐或趟,怎么舒服怎么来,毕竟穿着一身甲胄,别说作战,就是光站着,消耗都是很大的。
不穿又不行,叛军的攻势虽然暂时停滞了,但谁知道啥时候就开始攻城了,没甲胄在身一个冷箭就能要了小命。
“赵将军真是威武,还不到三十岁就做了左领军将军,听说他在军中颇得人心,中军有不少将领都跟他相交莫逆,据说他们义结金兰,共有十人,号‘义社十兄弟’...”
杜并看着远去的胖大武将,神采奕奕。
裴行方道:“赵将军能得圣人信重那也是本事,上次征伐辽东可是唯一全军而退的将领。”
堂兄裴行恭却有些不以为然道:“本事?我倒觉得是运气更多些,他要是随两位大将军往平壤去,还能全师而退?”
李元徽并没有加入到他们的讨论,但却对刚才杜并口中的“义社十兄弟”来了兴趣。
因为他好像是在哪听过。
义社十兄弟?怎么有种特别熟悉的感觉呢,是谁来这...
“十九,想什么呢?郎将叫你过去。”
李元徽愣了一下,一看是族兄李怀真,又往城门楼的方向看了一眼,正是舅父窦广。
“十哥...”
跟族兄打了个招呼,李元徽就赶过去走到舅父窦广的见礼。
“见过郎将。”
窦广瞪了他一眼:“这就咱们两个,叫什么?”
李元徽嬉笑道:“嘿嘿,见过阿舅。这不是身在军中,得守规矩吗...”
窦广笑道:“少跟我扯这些,这几日如何?”
李元徽道:“有阿舅的关照,自然是一切都好,若是晚上不用值夜就更好了...”
“想什么呢你小子?军中规矩,我都得值夜,你这竖子...”窦广笑骂着,随后又正色叮嘱。
“这几日就要出兵了,一切小心,不要逞强,叛军虽然攻城停滞了,却不是不敢战,之前裴弘策率军万余人,都被打的全军覆没,回到洛阳的时候,身边只有十几个人,之所以不攻城是他们缺少攻城器械,本来固守洛阳就行,等到大军回师,平叛还不是手到擒来?可高老头和姓赵的偏要出战,不就是为了在圣人面前邀功,那杨巡我熟识的很,杨家几个兄弟各个都骁勇无比...”
窦广出自扶风窦家,是关中大族,跟从龙一派的渤海高氏,以及涿郡武夫出身的赵家人都不挨着,因此言语之间也都是轻蔑。
道了几声不满,又叮嘱李元徽几句,让他一切小心行事,不要逞强,若是出战时候该如何如何。
李元徽则是满口应下来,心里也觉得这舅舅说的就是有道理。
本来窦广的是知道这个外甥的秉性,喜欢跟他二哥较劲,怕他上了战场贪功冒进,再有什么闪失,怎么跟故去的姐姐和怀远的姐夫交代?
但李元徽现在成分比较复杂,跟原来的他肯定不是一个想法。
战场都不想去,怎么可能贪功冒进?必然是能躲则躲,能混则混。
从城门楼走的时候,窦广拍了拍他肩膀,又递给他一个纸包,关爱之情溢于言表。
回到自己那截城墙,李元徽才把纸包打开,看到里面的饴糖,会心一笑。
又想起一些“往事”。
李家几个外甥跟舅舅的关系就一直都不错,以前还小的时候。窦广就总带着他们兄弟还有窦家子弟一起出去玩耍,或是去出城郊游射猎,或去逛洛阳的南北市,
每次去逛南市,总会给他们买些吃食和玩意儿,小时候兄弟几个还因为这些小东西打过架...其中李元徽最喜欢的就是这种用大米小米或者大麦制成的饴糖。
哪怕已经披挂上阵了,在舅舅眼里,他还是个喜欢吃甜食的小孩儿啊。
拿起一颗,含在口中,嘴角微微翘起。
怎么还有些想家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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