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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芸贤说,“王大娘,你莫这样说,是我高攀了姩姩。”
“真是个好小伙子。这年头不忘糟糠的好男人不多了啊。”王大娘说。
沈江姩将手攥紧,缓缓步入院门。
颖儿见夫人将苦水咽下,替夫人难过,便待周芸贤和沈江姩进院后,颖儿对隔壁说,“王大娘,我们少爷和夫人在打算要小孩了,夫人正在给少爷调理呢,这些年少爷都不能生,夫人一定能把他治好的。我家少爷好面子,你可莫给邻里邻居的说呀。”
王大娘两眼放光,“原来不怪人家姩姩,是周芸贤不能生啊?哎哟,姩姩的婆母还天天说人家姩姩不下蛋。那孩子整日家不说他母子俩半句不是,可是受了大委屈了。你放心,我不是碎嘴子的人,我不会乱说的。”
颖儿便回府去找夫人了。
王大娘觉得在院门口聊天已经不能满足她内心分享大秘密的渴望,于是她抱着大孙子冒雪来到了街尾牌馆,张口便说,“给你们说个事,你们可不要告诉别人啊,那个周家大公子他下半身没用....”
“啊?太监啊?”街坊七嘴八舌,牌九它都不香了。
进得府内,周芸贤嘴脸立刻变了,将他披在沈江姩身上的披风倏地扯下,而后沉声道:“昨儿你和你的丫鬟对娘犟嘴,娘生气了,你端了茶过去给娘磕头道歉。”
沈江姩一怔,“我若不磕头道歉呢?”
“那么别怪我不客气,提着你后衣领踹你后膝,逼你给娘道歉!”周芸贤冷声道,“你别逼我动手,我不想打女人。”
沈江姩垂下了眸子,此时与他争执,对自己百害无一利,除去忍耐,她别无办法,他明日休沐在家,保不齐母子俩一天都刁难她,她满心里只想救家人,不愿意将时间耽误在和周芸贤周旋,“周芸贤,我给你娘道歉。”
周芸贤见沈江姩低眉顺眼的,心中便颇为满意,利用了她,她照样得为牛马,入得周府门,便是任劳任怨的周家妇,“你懂事就好。随我进厅来。”
进得花厅,翁氏歪在软榻上正在闭目养神,周芸贤说道:“母亲,儿子说到做到,带媳妇来给您老磕头敬茶道歉来了。”
翁氏闻声,缓缓张开眼来,蔑视的凝了凝沈江姩,“娘家死人了就不给婆母晨昏定省了?这早上过来服侍婆母穿衣吃茶,夜里服侍婆母更衣睡觉,这是儿媳应该做的呀,世人都这样过来的。今儿死了爹,不给家婆煮饭,明儿死了娘,不给家婆敬茶,这周家少夫人的位子不如让贤吧?咱家贤儿不缺媳妇。”
沈江姩立在堂中不言,面庞冷清。
周芸贤招手让婢女给沈江姩端上了一杯茶水,沈江姩将茶水接过,触手处滚烫,原来婢子倒的是刚烧开的热水,玉瓷杯子不隔热,烫的沈江姩几乎拿之不住,沈江姩知道,若是这茶水洒了,翁氏必会发难她大不敬,必会叫周芸贤罚她,被禁足也未可知。
可她明日黄昏要去赴约见宋煜,不可以被禁足。
于是沈江姩端着热茶没有出声,指腹怕是被烫出水泡了。
沈江姩缓缓的跪了下来,眼睛泪蒙蒙的说道,“婆母用茶。儿媳昨日未打理饭食,言语无状顶撞了婆母,儿媳有失妥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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