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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仿佛有烟花在陆延心底炸开,一时间绚烂无比,美得他说不出话,他只能看见眼前的人,后面一切都虚化了,包括里面的桌子上有一台没来得及关的笔记本电脑,上面大约是一封邮件。这一晚,费林林从来没这样主动过,所以陆延有些失控,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开始的,连上移过程都不肯有丝毫分离,小心地实施他曾经不敢想的疯狂念头。
他上辈子也许是一条泰迪,陆延情不自禁这样想自己。但是在不久之后,他认为自己是猪,如此蠢笨。
事情结束,夜幕已深,陆延围着浴巾,一边擦头发一边从浴室走里出来。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着急,头发还没有弄干又开始想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明明有浴袍却不穿,刻意裸露了上半身,像只开屏的孔雀。
很幸运,心思都没有白费,她还没有睡,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把那台笔记本拿了上来。
费林林把屏幕转向陆延。
男人浑身热血突然冷了下去,唇角下压。空气里一片寂静,酝酿着一片迫人的压力。
那是一封英文邮件,邀请费林林去伦敦进行学术交流。这一刻,陆延宁愿自己看不懂英文,或者视力没有那么好,总之,看不到就行了。
刚刚那么美好而甜蜜的一切像个圈套,而这封邮件就在嘲笑着他不久前的情不自禁有多傻。
其实他不用想这么多,结婚前这么多年异地都忍过来了,不过是离开一段时间而已,她总是会回来的。
但陆延就是忍不住胡思乱想,她是真的还会回来吗?这个家真的能容得下她那不羁的灵魂吗?她去做的事情他一点都不懂,是否她会遇到一个与她志同道合又温文尔雅的男士,是否她再也不会回来了。是的,费家已经倒了,他们联姻的初衷也没有了,他还能拿什么留下她。
他没有与她契合的灵魂,只有满身铜臭味,可是对她而言,金钱不够有诱惑力。陆延从来没有这么痛苦过。
假如不曾得到,他还能像贼像强盗一样挖空心思去抢到手,可是好不容易得到的美好,他怎么放得开手。
明知抗议无效,陆延还是想开口拒绝,却见费林林微笑着问他:“还记得你刚刚说了什么吗?”
不久前,一切都在最美妙的时候。
“我明天出去一趟,老公。”
这是费林林第一次这么喊他。
陆延立马溃不成军。
“好……”他几乎是用尽自制力,“让保镖跟着你。”
此刻的陆延恨不得甩那时的自己一巴掌。
难怪向来不喜欢保镖跟着的她,居然真的会同意。
陆延把毛巾扔在一边,重重地坐在床沿,不再开口说话,脸色很臭,谁都能看出来他的恼火。费林林合上笔记本,起身往外走。
她刚一走动,陆延就下意识站了起来,然后发现她进了浴室。
费林林拿了吹风机出来,笑意盈盈看着他:“我帮你吹头发好不好。”
就像陆延平时尽心尽力伺候她一样,费林林第一次手法生疏地帮一个男人吹头发。
陆延脑袋暖乎乎的,风声混着她的声音传进耳朵。
她说:“别生气。”
陆延处于一种还在生气,还不甘心,但是无论如何都闹不起来的状态,彻底没有了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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