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迎面跟秦俞安撞上了。
陈锦棠笑问:“秦俞安,你是来帮我们搬东西的?”
秦俞安不说话,自顾自从陈锦棠手里抢过沉甸甸的箱子,扛在肩头,又从白微微手里抢过两只大袋子。
他一手扶着肩膀上的箱子,一手提着两只大袋子,迈开大长腿,风驰电掣地去了。
白微微笑道:“怪了,我一手拎着一个袋子,压得我胳膊都快断了,秦俞安一手提着两个,怎么好像手里啥也没拿似的?”
陈锦棠自豪地说:“秦俞安厉害着呢,走吧,趁天还没有黑,咱俩赶紧把剩下的东西都搬过去。”
白微微高兴地应了声。
这回,她俩很轻松地就把剩下的东西搬走了。
白微微头也没有回地走出了知青大院。
陈锦棠帮白微微铺好炕,又跟她聊了好一会儿,直到月亮升到头顶,才带着秦俞安往回走。
回到老屋,她这才想起小火炉上还熬着秦俞安的药,熬了这么久,药该废了。
陈锦棠不由得一阵懊悔,这些药可都是掏了高价钱买的。
她连忙跑到火炉边儿去看,却发现药锅不在火炉上。
这时,秦俞安在她身后幽幽地说:“你放心,我已经把药给牛喂了。”
陈锦棠:“……什么?你说什么?”
秦俞安眨了眨好看的桃花眼,又重复了一遍:“你不是让我看着熬药吗?我猜测熬得差不多了,就给牛喂了。”
陈锦棠:“!!!”
一副药十几块钱呢,秦俞安就这么糟蹋在牛身上了,她顿时觉得一阵心口疼。
“秦俞安,那药是给你喝的,不是给牛喝的。”
秦俞安眨眨眼,又摇摇头,转身去提养小鸡的筐子。
他提着小鸡走回堂屋,道:“我又没有吃耗子药,我才不要吃药呢。”
陈锦棠一脸无奈:“那药不是解耗子药的,再说,牛体内的毒已经全排出来了,喝了这个药也没啥效果。”
秦俞安哼了一声,不高兴地说:“你就是不喜欢牛兄弟,舍不得给它喝药,哼!”
陈锦棠叹了口气,说:“行吧,糟蹋了就糟蹋了……”
牛圈还差个顶,不过四面的篱笆和地基倒是建好了。
陈锦棠说得嘴巴都快干了,秦俞安终于答应不把老牛牵回屋里,让牛兄弟暂时委屈一晚,住在没有顶的牛圈里面。
两人洗漱完毕,放下床帷,美滋滋地钻进各自的被窝里。
陈锦棠问:“秦俞安,你脑袋疼不疼?”
秦俞安在枕头上摇摇头,答:“不疼。”
陈锦棠又问:“那你知不知道你脑袋是怎么受伤的?”
秦俞安不满地翻个身,说:“我脑袋没受伤,你脑袋才有病。”
陈锦棠:“可是你后脑勺有个坑……”
秦俞安立即反唇相讥:“你脑袋才有坑!”
陈锦棠无语。
傻子从来都意识不到自己是傻子,就像疯子从来不会觉得自己是个疯子。
她怎样才能让秦俞安意识到自己脑袋受过重创,心甘情愿接受她的治疗?
毕竟,如果病人不配合,医生很难实施有效性的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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