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她使劲去推牛蛋,喝道:“住手!混小子,小心我揍死你!”
牛蛋不屑地瞪了陈锦棠一眼,骂道:“你就是傻子刚过门的媳妇?呵,这还没洞房呢,就护上了?”
“秦俞安,你还手啊!他要打你啊!”陈锦棠气得握紧拳头,照着牛蛋的胳膊狠狠锤了几下,又连声叫秦俞安帮忙,“你把他揍趴下,我就再给你一颗糖!”
秦俞安摇摇头:“大人不打小孩。”
陈锦棠:“这时候还讲什么原则?他先欺负你,你就该还手,不管谁打你,你都要打回去……”
“傻子要是会还手那还是傻子吗?”牛蛋嚣张的说,“我就算把他的牙齿都敲下来,他也不敢把我怎么样!”
“秦俞安不打你,是把你当成晚辈在疼,不是他不敢打你!今天我就替他教训教训你!”
陈锦棠说着,一把握住牛蛋的脖子用尽力气往后一推,只听“砰”一声,牛蛋重重砸在了支撑牛圈的木头桩子上,“哇”一声,鬼哭狼嚎起来。
陈锦棠可不会惯着他,走过去在牛蛋手腕上捏了捏,她用了中医正骨的手法。
牛蛋现在没啥感觉,可是到了晚上,手腕就会一抽一抽的疼,没有十天半个月,疼痛都不会缓解。
陈锦棠认真的说:“秦俞安,以后别人再打你时,你要还手的,知道吗?”
“……”秦俞安摇了摇头。
“以前你不知道,是因为没有人告诉你,现在我告诉你了,你就要记住。”
“哦,我记住了。”秦俞安懵懂地点点头。
陈锦棠叹了口气,她发现秦俞安头顶的光环骤然灭下去许多,似是不高兴,忍不住伸手在他头顶摸了摸。
秦俞安脑袋偏了偏,倒是没躲开。
陈锦棠只想让秦俞安的光环再次热烈明亮起来,便又摸出一块儿水果糖,剥皮后递给了他。
“坏女人,你还有糖,为什么不给小爷我吃?”牛蛋捂着脑袋眼巴巴地看着陈锦棠。
“有牛屎,你吃不吃?”陈锦棠瞪着眼反问道。
秦俞安大拇指和食指捏着糖果,对牛蛋晃了晃,充分炫耀了一番,这才扔进嘴里,美滋滋嚼了起来,还一个劲儿道:“甜!真甜!好甜!我都要被甜死了!”
牛蛋又气又羡慕,口水把下巴都打湿了。
这时,秦家人赶着老牛从山上回来了。
其实,秦俞安今天是和秦家人一起上山挣工分的,一听刘婶说媳妇找来了,他立即迈开大长腿,往家奔。
牛蛋也借口说要看傻子叔的媳妇,实则是为了偷懒,所以也回来的早。
秦家其他人则是等队上统一收了工才回来的。
秦俞安的养父把牛赶进牛圈里,眼睛上下扫了扫陈锦棠,嫌弃地眼睛直抽,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江家真他妈会算账,拿个细麻杆换了粗棒槌,粗棒槌能下地犁地,你这细麻杆能干啥?”
陈锦棠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粗棒槌”说的是江月桂,江月桂长得粗壮敦实,力气大。
“细麻杆”指的是她自己,她身量纤细苗条,风吹能倒,这老头子便认定她吃不了苦,干不了活。
陈锦棠顿时气得拳头都硬了,无论是“细麻杆”还是“粗棒槌”,都是极具侮辱性的称呼。
说明这家人打心底里不把儿媳妇当人看,不论嫁进来的是谁,他们都只觉得是把下地干活的工具,跟一把锄头、一柄斧头没多大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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