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痛在她脸上一样,拧眉轻嘶。
伤口不算深,但长长的一道,从正面都看得到,很显眼。
绿卿在铜镜里左右看了看,瞥见寄琴和曼冬担忧的表情时没忍住笑了下:“没事,江医女不是说好好抹药膏就不会留疤吗?你们别这样。”
曼冬撅着嘴:“季侧妃太过分了!”
寄琴淡淡补充:“王妃娘娘也不公允。”
曼冬凝神沉思:“您不能就这么默默受着,咱们得想想办法!”
绿卿好笑:“难不成你还想对季侧妃动手?也给她脸上来一下?”
曼冬不服:“季侧妃自己明明最看重容貌,哪次出门不是精心打扮?她就是故意的,要今日砸过来的不是茶杯,是其他什么,您的脸……”
季明珠恨不得绿卿毁容,那股狠劲儿绿卿回想起来都还后背发凉。
她不置可否道:“是,她是故意的。”
然而,季明珠嚣张,不仅不赔罪,还出言讥讽。
“账已经记下了,容我想想该如何找回来。”绿卿皱皱眉,怕脸上的伤吓到澜哥儿,她道,“帮我找块面纱来。”
戴上面纱,绿卿才让无霜把澜哥儿抱进来。
自从绿卿教澜哥儿叫“娘亲”后,他就不喊“娘”了。
“亲亲!”尖尖的小奶音一响起,绿卿的眉眼便柔和下来。
“澜哥儿呀,娘亲好想你!”
一搂住柔软的小团子,绿卿就忍不住亲近,她俯身亲了两下澜哥儿的脸颊,疼爱得不得了:“想娘亲了吗?”
“想!”澜哥儿朗声回答,接着好奇地去扯绿卿的面纱。
绿卿笑着躲开,拿起手帕当做面纱围在澜哥儿的脸上,澜哥儿以为绿卿在和他玩游戏,配合着一动不动,开心得咯咯笑。
晚膳后,天色漆黑,一般这时候燕扶光就不再踏足后院。
绿卿也就很早沐浴上床,忽然兴致来了,把她梳妆台上的首饰全都拿出来摆在床上欣赏。
燕扶光一进来就看她背对着自己坐在床榻上,嘀嘀咕咕数着数。
“一、二、三……十五、十六……”
“在数什么?”
他蓦地出声,吓了绿卿一激灵。
转头一看,他身上还穿着朝服,衣料沾了细密的雨珠。
“王爷,您才下值吗?”绿卿赶紧趿上绣鞋,下去服侍他宽衣。
待她来到身前,燕扶光便发现了她脸上的伤。
由着她将外衣解下,燕扶光用手托着她下巴仔细端详,嗓音一如既往冷淡:“脸上怎么回事?”
绿卿一顿,沐浴后没戴面纱,药膏见效不疼了,她也就暂时忘了这回事。
被燕扶光提起,她垂下头勾住他衣裳上的口子,含糊道:“没事……”
那么长一道伤口,什么没事?
燕扶光凉凉道:“自己摔的?还是新研究的妆容?”
绿卿:“……”
堂堂晋王,挖苦起人来,也不同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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