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看管城外流民,是你说人手不够,让我们几家派出护院看管,可他们只是一群酒囊饭袋,如何比得上将士们啊。”
经前几日一战,临安的守军虽然伤亡了一大批,但仍有上千将士可战。
只是张志远信不过刘喜,将那些守军留守在城内与北门破损之处,以防不测。
“哼!希望刘贾人记住自己的身份,也多想一想家人。”
张志远收回剑,对刘喜的怀疑也消了大半,毕竟刘喜的宗族亲友都在自己手下的看管下。
那夜屠城驱赶百姓,其实大多都是普通人,像刘喜这样的城中大宗族与世家,延军并未多加为难。
在这些人眼里,百姓的钱财与性命都是韭菜,割完了一批,过段时间,便又会再长出一批。
“张将军,当务之急是处理当下之事啊!”
“我自会处理。”
张志远冷冷地注视下方的流民,神情冷漠的仿若注视蝼蚁一般,道:“既然给你们活路你们不要,那便等死吧,要怪,就怪你们是晋人吧。”
“放箭!”
张志远轻轻一挥手,上百支箭齐刷刷落下,无情的收割着城下流民的生命。
“快跑啊!”
“他们放箭了。”
第一批箭落下,数十人死在箭支之下,不少人因此受伤。
“别推啊!”
“别推我,我延军杀人了。”
前方的流民想要后退,但是后方的流民却不断地向前推进,导致前方的流民被迫向前。
反正死的人不是自己。
食物就在眼前,后面的流民自然不愿放弃,反正现在死的人又不是自己。
被逼的节节败退的城外延军退至西门,来的流民实在太多,黑压压一片,他们根本杀不过来。
“快,进来。”
延军纷纷退入西门,有个汉子也跟着来到西门口,用力一推,一流民便也跟着进入了西门里面。
“谁他娘的推老子!”
流民刚骂完娘,便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跟着延军入了城,他眼中露出欣喜之色,逃亡的途中他可是听说临安城内藏着许多粮食吃都吃不完。
可还没有等到他欢呼出声,两把冰冷的刀刃便刺入了他的身体。
城门关上的第一件事,便是杀死这些流民。
城外,流民纷纷争抢着锅中的米粥,有个流民最先来到大锅前面,正当他想要淘米时,身后便有人将他推入大锅之中,上演了一场火煮活人的戏码。
也有人直接将锅打翻,米粥直接洒在地上,失了智一般的流民也不管是泥还是米,抓起一把便塞入嘴里,囫囵吞枣一般的下咽。
吃完一口,便接着吞下一口。
“给我吐出来!”
城外的米是一批一批运出去的,现如今留下的米根本不够外面这么多流民分用,后来的流民抢不到洒落在地上的白米,便直接撕扯刚吞下白米人的嘴巴。
旁边的人看到,不仅没有阻拦,反而从另一个方向撕扯。
撕~拉。
鲜血淋漓。
哀嚎者、暴怒者、窥探者、挣扎者……
世间百态,仿佛在此刻上演。
人群的后方。
“这……”
曾舒槐有些发懵,他不明白为何事情总是向最坏的方向发展。
许知南问道:“现如今,你还觉得那些晋人都是好人吗?”
“可……”
曾舒槐一时语塞,他并不是看不出那些汉子的预谋,“也许,他们也没想到会这样……”
许知南没兴趣观看这里的惨状,他扭头离去,“别等了,延军不会再放粮了。”
事实正如许知南说的那样。
张志远下令只让城墙上的将士射下三波箭,三波之后,待城外的延军都退入西门后,便没有再开城门。
“许兄,你这是去哪里?”
曾舒槐见许知南离去,一路小跑跟在身后。
“没有免费的饭吃了,只能去打个野味了。”
听到野味二字,曾舒槐眼睛一亮,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高喊道:“许兄,我精通一手旋转烧烤法,带上我一起呗。”
见许知南没反对,曾舒槐厚着脸皮跟了上来。
走的路上,曾舒槐叽叽喳喳的说着。
“许兄,那群人的确不是什么好人,视人命如草芥,但我觉得这世上还是有好人的。”
“哦?在哪里?”
“许兄,为何你神情如此冷漠?世间有人情冷暖,即便不曾见到暖,但也不要因为眼前的冷,还怀疑暖的存在。”
“呵呵。”
“要不许兄咱们打个赌?”
“赌什么?”
“就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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