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沉走的也是从棠怡大道到孟洋公路的大路,但在到达勐卡之前,他从达邦附近转向,走上了一条穿山越岭的小路。
这条小路是达邦附近的锰矿小公司铺出来、或者叫趟出来的,路面情况很差,车子走的很慢,但由于人烟稀少,胜在一个安全。
选择这条路,也就是突出一个谨慎。
毕竟,陈沉现在已经对陈益民动了杀心,那么按照最基本的假设性原则,他就必须在自己心里设定一条基线,那就是:
对方也想要杀自己。
只有在这样的判断下,他才能以最稳妥、最安全的方式去完成自己的目标,尽可能避免过程中面对各种突发状况手足无措。
花费了整整4个小时的时间,三人终于到达了万庞桑山的弃车点,取到了他们自己的勇士车。
之前在弃车之前,他们把车隐藏得很好,但当然,也不可能不被后面的追兵发现。
不过当时情况特殊,没有人把车开走,后面一打起来,骠营、伽罗惹和狮子兵团全崩了,他们也懒得再把车抢走。
原因很简单,打败了是没有战利品的,你现在拿走,人家转头就杀回来朝你要,到时候你给不给?
所以干脆碰都不碰。
在这样的情况下,除了车上沾了些泥水树叶,这辆车的状态基本上没变,拧上钥匙一把打着,陈沉深踩油门,勇士从掩体中一跃而出。
坐在车上的林河显得有些紧张,他的手紧紧抓住窗户上方的车架,眼睛盯着前方,似乎生怕自己会被甩出去。
陈沉看得有点好笑,于是开口问道:
“咋了?伱晕车?之前没发现啊?”
林河摇了摇头,回答道:
“不是,我很少坐车.这是第三次。”
“第一次是我妈死的时候坐过.”
陈沉愕然地张了张嘴,但很快又反应过来,这才是最正常的情况。
虽然勐卡城里车很多,但真不是所有人都有车坐的,周边村子里的那些普通的农民,他们要么靠走,要么骑摩托车骑自行车,最多最多也就是坐一坐三轮的蹦蹦车,哪有机会坐四轮车?
其实别说他了,哪怕是上一世,自己小时候在农村长大,那也是第一次出去上初中要离开乡里去县城了,才第一次坐了长途大巴车。
真正的穷人的生活有时候是不仅仅是贫困,更多的是贫瘠。
他们与正常的世界之间有一道无形的透明高墙,将他们隔绝在了一个社会的正常秩序之外。
许多在普通人看来稀松平常的东西,对他们来说,就真的只是看看。
没有坐过车的林河,没有吃过好菜的李帮,还有那些不会坐高铁飞机的大学生,带着几千块现金去喝星巴克的农村孩子,本质上都是一样的,只不过在程度上有所区别罢了
但,换个角度想,谁不是这么过来的呢?
得不到的就去抢,够不着的就跳起来,反正都烂命一条,在缅北这种破地方,谁拼得过谁还真不一定。
于是,陈沉开口说道:
“没坐过就快点适应,这件事情结束之后你不仅要坐车,还得学会开车。”
“你要接触的东西多了,时间很有限,我们没有时间让你去慢慢度过适应期。”
“所以现在,把你的手放下来,别怕。”
“记住,怕就是死。”
听到他的话,林河默然又郑重地点了点头,随后坚决地把手放下。
接下来的一段路里,道路仍然颠簸,哪怕系好了安全带,在陈沉的全油门冲刺之下,他仍然被癫得在车里上窜下跳,甚至头好几次都撞到了顶上的车架。
但,他的手始终放在胸前,紧紧握着那把发给他的八一杠,再也没有伸向车架,一寸也没有。
两小时之后,三人组到达了勐卡郊外,陈沉没有犹豫,而是一脚油门穿过勐卡城西的木桥,继续向前,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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