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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沉愣了,石大凯也愣了。
只有鲍启一个人兴奋地说道:
“对啊!我刚才怎么没想到呢?”
“我们还是要处理掉造成风险的人,但是,造成风险的人不是军委会派下来的专家调查组,而是陈益民自己。”
“只要干掉了他,干掉陈家树,陈家人全没了,那还有谁会找我们麻烦?”
听到鲍启的话,陈沉下意识地翻了个白眼想要反驳。
但突然之间,他又觉得,这事儿好像还真的可以这么处理.
鲍启的想法很简单,正如他说的,解决不了麻烦,就解决带来麻烦的人。
李帮的想法比较“淳朴”,他觉得死一个是死,死全家也是死,把事情闹大,对东风兵团反而更安全。
这两人的思路都有点不正常,可就是在这样的不正常中,却孕育出了一个极为合理的结论。
那就是:
干掉陈家人,的确是可以让事情彻底结束的好办法,而且,是最好的办法。
从陈沉的全知视角来看,这其中涉及到两个非常关键的因素。
第一,在756旅的推动下,南掸邦很可能在短期内要乱起来。
第二,继佤邦之后,北掸邦跟缅方的谈判也已经进入了关键期,悬而未决的就是一系列有关自治权、有关军权留存形式的具体实施问题。
而陈益民倒霉催的就在于,他作为北掸邦三旅之一的军事主官,是唯一一个不愿意接受缅甸提出的国家警卫部队整编计划的主官。
那么在这种情况下,他的处境就极为微妙了。
南掸邦越乱,缅方就会越迫切地想要跟北掸邦完成和谈整编。
而他们越迫切,就越想要减轻和谈中的阻力。
越想减轻阻力,陈益民就越该死。
——
没错,想让他死的绝对不止自己一个,只是有人迫于威势不敢动手,有人顾虑局势不便动手,有人能力不足动不了手罢了
好好好。
伱们干不了的,我来干!
陈沉的念头瞬间便通达了,他很快想明白,干掉陈家人对自己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一方面,第七旅对自己只有利用的关系,而不像胡狼那样有交情在,跟他们作对自己根本没有心理压力。
另一方面,陈深和的死始终是一个雷,就算没有专家组,总有一天也会暴露出来,把自己炸得灰飞烟灭。
最后一方面,自己、以及东风兵团发展到现在,虽然人数不多,但影响力确实已经逐渐建立起来了。
早晚有一天,东风兵团是要摆脱佣兵的身份,正式走上前台的,而一个时时都想控制住自己、没有丝毫“合作”意愿的军事主官,对东风兵团的发展极为不利,不如洗一洗牌,换一批新人上去。
什么?你说洗完了还是老样子怎么办?
那就再洗啊!
洗到满意为止!
陈沉笑了,但同时又有点遗憾。
害,自己之前还是胆子太小了,觉得一个旅长毕竟是个大人物,能不动就不动。
要不然,干掉陈深和的时候,就该把他们三个人一起全干掉!
不过当然,现在也不晚。
陈益民啊陈益民,你干嘛非要作死呢
陈沉摇了摇头,驱散掉脑子里多余的想法,随后赞许地拍了拍李帮的肩膀说道:
“你小子总是能给我整点新东西出来!”
而在听到李帮的话后,一直在皱眉思考的石大凯也开了口:
“这真的是我们可以选择的最好的策略,甚至如果出了事,我们都可以甩到缅方的头上。”
“没错,我们要找人背黑锅,老缅再合适不过了。”
“黄泥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再加上第七旅本来就跟缅方不对付,导致他们跟整个军委会、地委会都有分歧,只要这个帽子一扣上去,哪怕专家组真的查出来点什么,陈益民也很有可能会认为他们是在当和事佬、找替罪羊。”
“这对我们来说太安全了.可以做!”
卧槽。
未虑胜先忧败,石大凯的天赋再一次展露无遗。
他甚至都想好了如果针对陈益民的刺杀失败,东风兵团要怎么去圆场!
而且,他给出的方案,还真的非常可用!
人才啊。
陈沉深吸了一口气,开口说道:
“那么就可以下结论了吧?”
“可以!”
其他三人一齐回答,声音无比坚定。
“好,那么我们的计划就是,干掉陈家人,主要人物一个都不留。”
“现在我们还有两个伤员,鲍启和石大凯,你们两就不要参与行动了,由我、李帮和林河去执行。”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先要完成前期的情报收集,制定出完善的行动方案,为我们的行动准备装备。”
“这几项工作可以在勐卡完成,因为我们肯定还是要去勐卡实地侦查的。”
“时间很重要,我们得快。”
“考虑到专家组到来之后,他们的调查也需要一定的时间,我们的任务周期可以设置在两周。”
“也就是说,两周之内,第七旅就要变天了.”
陈沉说得很平静,但在听到他的话之后,其他三人却都露出了振奋的神情。
他们早就知道陈沉是要做大事的人,但他们却没有想过,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这才多久,居然都要去跟这地方最大的势力之一碰一碰了?
——
当然,并不是正面碰撞,只是暗地里的阴谋诡计。
可无论怎么样,能影响到一地的局势,那也是只有真正的枭雄才能做到的事情了。
陈沉就是这样的枭雄!
干掉陈益民,然后取而代之?
不,当然还不是时候,因为东风兵团的实力还不足以让他们走到台前。
但,他们都相信,这一天一定会到来的。
而且,会很快
一切结论迅速得到通过,陈沉的心终于彻彻底底地安定下来。
此时再回头看事情的发展,他突然发现,很多事情其实早早就已经埋下了伏笔。
正如一座雪山,在昼夜不息的暴雪之下,它已经积累了太多太多的能量。
而在这时候,也许只是一点小到不能再小的扰动——就比如陈深和突发奇想的一个愚蠢行为-——就会导致不可阻挡的雪崩的发生。
携带着万钧之力的雪崩滚滚而下,无人能够幸免,只有顺着雪崩的趋势去奔跑,才是唯一的求生之道。
陈家之死,非我之过,实战之罪也.
而此时远在勐卡的陈益民还不知道,在他对东风兵团起了杀心、打算在试探完、利用完之后坚决干掉的同时,东风兵团对他的杀心,却早已炽烈到如同火焰一般熊熊燃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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