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林里吹拂过来的风是微凉的,枝头上传来雀鸟的叫声。
周禾多次侧眸看着祝延曲,想了想,还是询问出来,“你那三个孩子,也让他们独自在家吗?”
“嗯,跟着出来太遭罪,”祝延曲想起她还有一个女儿,叫立夏来着,“那立夏呢?”
“她也是,”周禾笑容有些惭愧,“带出来,我容易分心,我宁愿多跑两趟,也不想让她出来。”
周禾浅笑着,瞧着祝延曲,“我刚看见巧心向村口走去了。”
“她回前村,”祝延曲说着的同时,瞧着树林里的动静,这边兔子多,个头也算大。
周禾见她四处张望,“就在这吧,我砍完柴,叫你。”
“行,”祝延曲回头看她一眼,见她也是个做事利落的人,“你注意安全。”
祝延曲在林子中寻找可以下捕猎套子的地方,战战兢兢地走在每一处空地上。
下好套子,找了一处宽敞的的地方开始制作简易的竹笼子。
在给竹笼子收尾的时候,听见传来一声惊呼。
“啊!”
听着声音,像是周禾的。
顺着声源处走去,手中紧紧握着砍刀,拨开灌木丛,瞧见周禾的身影。
她正呆呆地站在原地,瞧着地面上躺着的一个骨瘦如柴,睁着一双大眼睛的女子,只穿着简单且满是泥污的动物毛皮。
那人也是瞪大了眼睛,去看周禾,唇角上有着一个很大的水泡。
祝延曲见此情形,忙上前,将周禾扯到一边,眼神中满是警惕。
上下打量着躺在地上的蛮荒土著。
祝延曲见周禾不动,她浑身发颤,皱着眉头看她,“你能走吗?”
周禾被吓傻了,还没缓过劲来,听到祝延曲的声音,呆滞地侧着脑袋。
去看她,她的面上有着焦急。
祝延曲耐心地看着她逐渐回神,小声问,“是你在这,还是我回去叫人?”
“我走不了,我腿软。”周禾落下眼泪,声音哽咽,
祝延曲走之前,去看了地上躺着的女人,看着她伸手,张着嘴发出啊啊啊的声音,不知在表达什么。
祝延曲转身走出几步,心下一横,转身去看她,抿了唇角,说出蛮荒语言。
有些时刻,庆幸能学会蛮荒土著的语言。
“你是怎么到这的?”
祝延曲清晰地记得,地上的女人在听到这个声音之后,想要挣扎着起来。
呆滞的大眼睛里,有着惶恐,还闪过喜悦,可这喜悦也只不过只有短暂。
很快又变得警惕起来,向后瑟缩了一下,整个人都挪到了灌木丛低下去。
整张脸都被森绿的叶子遮挡住,只有两只铜铃般的眼睛,从叶片缝隙中看过来。
祝延曲回头看着周禾,“你在这不安全,我扶你回去。”
“嗯,”周禾点头的同时,不争气的眼泪落下来。
祝延曲看着她,轻叹了一声,搀着她瘦弱的胳膊,走出林子。
听见水流的声音,目光直直地向前看去,在灌木,树林之间,试图能看到有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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