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子也没双好的。
看着袖口上破了一大个口子。
眼眸深邃,罢了,再忍忍。
祝兴国掀开兽皮毯子起来,坐在床沿,打着哈欠,满眼困顿,完全没有睡醒。
“姑姑,要搬家了吗?”
“嗯,你们还得再去托管堂,待一两天。”
祝延曲说着,轻手轻脚地将草棚内的所有物件都收起来。
忽见祝兴国想说话,却又不敢说,停下手中的动作。
走到他身边半蹲着,轻抚着他的后脑。
看着他眼眸中有着迷茫的神色,言语亲和,“想问我什么?”
祝兴国迟缓地移开视线,歪着脑袋去看了改在腿上的兽皮,手指摸着毛茸茸的毛发。
“姑姑,你和他、”祝兴国近日来,也学会了停顿,小声说着,“郗叔叔,确立关系了吗?”
“……”祝延曲不知道怎么解释,看着祝兴国小脑瓜侧着,胖乎乎的小手揪着兽皮上面的绒毛。
“要是你和他确立关系是为了保护我们三个……”
祝兴国忽然又不知道该怎么去说,那不就成了姑姑是被强迫的吗?
他抿着嘴角,又不敢继续说下去了。
周东盛在一边坐着,抿着唇,双手交握,眼神担忧。
顾华月到了这边,也理解小姨定得规矩。
她现在散着头发,走到她边上,抓起她的手指。
“小姨去哪,我就去哪。”
祝延曲抬起手,轻抚她的额头,指间穿过她的头发,无奈笑着,“好。”
不管到何处,最怕被人抓住把柄,也最怕有势力的人。
人心不古,得处处提防。
像郗铨这样的喜怒无常的,最担心他扼制着命运的喉咙。
祝延曲笑意温柔,环视着三个小孩子。
“今晚,咱们就住竹屋了,有很大的空间,不用再挤在这个小棚子了。”
“好,”三道脆生生,稚嫩的声音同时响起。
他们三个很乖,乖得很心疼。
祝延曲忽而明白了。
养儿方知父母恩。
即便不是自己亲生,也知道了养育孩子的艰辛。
目送孩子手拉手进入了托管堂。
回去将收拾好的竹筐抱起来。
右手勾着竹篮,向建好的竹屋进去。
门楼正在制作,外面聚集了不少人,祝延曲笑着打招呼。
不知怎么回事,郗铨不在,这初夏炎热的微风都是清香的。
到了院子,看见郗淮在郗铨指定的位置,带人挖井,浑身沾满了泥浆。
匆匆看了一眼,就与林素、郗荣、郗遥,沈冉一道去林子里采集一些蔬菜瓜果。
穿过密集的松林,雾气散去,一眼望去皆是青翠。
正值夏季,离松林不远处的丛林里,胡乱生长着胡瓜,紫茄,圆白菜,红薯,土豆,小麦,穗子饱满。
东一簇,西一簇的。
顺着树枝向上攀援的长豆角,大部分都老了,只剥取豆子食用。
祝延曲总是分不清他们叫的白芋,地瓜,觉着怪别扭的。
眼眸俯视着手中提着的竹篮,装有胡瓜,圆白菜,紫茄,摘了一些长豆角的豆荚。
她的手指轻轻地敲着竹篮的边缘。
看到郗荣肩上扛着两头被血染红的山羊,忙捂着嘴。
是一点也不能闻到这浓烈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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