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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延曲眉头轻皱,不太明白这句话,“什么?”
沈恻在与母亲霍寻说着话,忽而听到外面有人提起他的名字,连忙站起来,朝外面走来。
“谁在絮叨我?”
知道是郗铨,他才有这个胆子,笑意盈盈地站在门口。
郗铨侧眸看他一眼,转回视线,望着祝延曲,忽而想到了什么,“稍等,我拿画册。”
祝延曲见他从画册中取出一张图纸递过来。
“这是我绘制的建房草图,想着你一个人,住不了多大,可又往后想,你若是要养些鸡鸭鹅兔的,也需要位置,占地面积稍大,虽是竹篱茅舍,不如红墙砖瓦美观,能遮风,避雨,你和孩子能过安稳的日子。”
祝延曲接过,看着图纸,耳边是他轻盈,不急不躁的话。
竹屋整体结构坐南朝北,带小院,看着图纸上有的地方标注着以后挖井,盖凉亭,或是菜地的地方。
东厢房三间,标注着厨房,杂物间。
而内部结构,主卧,次卧,堂屋,书房。
处处彰显着江南水乡隐居人士,才人学子散文诗人,喜爱的风格。
临近院子的主屋,有一扇大开窗,依照着朝向,晴天光照足,雨天也能观雨赏雨。
脑海中忽而有了一画面,择一院,有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闲时种花抄书写书,卧听风雨。
着实被郗铨的细心惊艳,柔和的视线从图纸上挪开,抬眸看他,“真是想得周道全面,不知怎么谢你才好?”
“不用谢我,”郗铨视线不离她,“我带人砍伐搬运材料,你掌勺做羹汤,分工劳作。”
祝延曲眼眸中有着水雾,抬起微红的眼眶看他,最后只是点了头,“嗯。”
祝延曲将图纸归还,“这得还你。”
祝延曲心中想着他说的那句竹篱茅舍,不如红墙砖瓦美观。
低下眼,不敢再去看他,回答了先前沈侧打断的话题,“沈恻给我的是收购草药的单子,空闲采集草药,也能换点钱。”
沈恻摸着鼻子,打量这个场面,有些说不出口。
不论君子,或是小人,都喜欢美人在怀。
常说君子坐怀不乱,看着这场景,郗铨大表哥早已经被俘获了,
若说周愉,徐桃子是火辣美人。
那祝延曲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千金。
美人沦落到蛮荒耕田种地,采集草药为生,还带着侄儿。
孤苦的生活不知怎么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如今这个境遇,这么一朵美艳的花,是谁会连根带花带走?
沈恻思绪翻转,听见祝延曲解释大表哥询问的话,心中明了,就多嘴打趣。
“表哥怕我给的是什么?”
察觉到郗铨的眼神瞥过来,立即转身,揉着腰,“哎哟,我这腰快断了,因为你的一声号令,我就做出这么多的牺牲,救人,采药,驱毒蛇,诶,说起来……”
他转身,垂下双臂,直直地看着郗铨。
“你们运气也真是好,启程有一个多时辰后,村子里就来了数百条出洞的长蛇,我和其他村民倒是吃苦头了,还没歇着,你又把我拽过来,还要不要我活了?”
沈恻话痨,他憋着的话,不说出来,他难受至极,这下说出来了,心里十分舒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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