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规正在捆柴,眼角的余光,瞧见这么多人围拢在祝延曲家的土地上。
哥哥出远门之前,交代过,要多多注意祝延曲。
她遇到危险,或者是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前去帮助。
姜规长手长脚的,三两步就跑了过来,不由分说挤进人群。
也走到了祝延曲身边,他憨厚地向她笑着,就上前一步,站在她面前,势必要挡住千难万难。
当他站直身子,要对对方说出豪言壮语时。
他缓慢地缩回伸出去的右手,眼眸中闪现过诧异。
短暂的迟疑,忙大步走上前,试探地询问:“森和?”
森和上下打量着穿着的不再是兽皮,长长的头发也被挽起,面上的大胡子也都不在。
在他面前站着的是一个十分精神的姜规。
森和有些不信,没有松懈警惕,语气中满是疑问:“姜规?”
姜规欣喜:“是我,是我,我把胡子刮了。”
生怕森和不信,他又连忙指着森和身边的两个人:“你是平广,你是水逡。”
姜规听见身后传来疑惑声,忙转身向他们解释:“他们我认识。”
可话出口,宋国人听不懂。
他烦躁地挠挠头,去看终于赶来的言青忠。
忙走到他身边,焦急地连比带画,解释了好一会儿。
言青忠蹙眉,揣摩了许久才明白,走到了祝延曲的身边。
瞧见在她身边站着面露凶相的三个小萌娃,心底里涌出一片酸楚。
“祝姑娘,被吓着了?”
“不至于。”祝延曲当时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开枪崩了他们。
众目睽睽之下,不便更不妥。
言青忠一噎,不理解地看着严肃的祝延曲。
经过许久的交流,言青忠了解到他们三个是蛮荒土著。
来自青部落,至于其他的,因为语言差异,没能理解透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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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铨在县衙后院的凉亭,站的笔直,双手背在身后,瞧着竹制的墙,慢慢上前抬起指尖轻抚。
前世的记忆一股股地涌上来,发生的事情太多,见证了许多人的生死。
凉亭内的石桌上,放置着竹麻纸订制的一本记事。
记着今日分配土地一事,落实到每家每户。
他想起了前世的种种,这样的行为像极强盗。
可也无法,不是这样,这近两千多人没有生存之地。
书页在风中来回翻开,停在了空白页之处。
言青忠急匆匆地进来,看着郗铨的背影,迟疑了一瞬。
“大人,有三名青部落的蛮荒土著出现,姜规认识。”
郗铨眉头再次皱起来,可又长长地松了口气。
罢了,前世的经历与记忆,不能与今世对比。
郗铨阔步走来,瞧着言青忠,察觉他面上有着懊悔之意。
“脸色不好?”
言青忠微微抬眸,去看神色同样很凝重的郗铨,声音低沉:“是我的失责,让祝姑娘受惊了!”
言青忠是明眼人,知道祝延曲在郗铨心中的分量。
他眼眸中闪过一抹悔恨,低下了眼眸。
不敢去看郗铨投过来带有怨责的神色。
郗铨一挥衣袖,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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