蹀躞皮带。
他也看见了尉窈,命僮仆迎过去,把尉窈领到棚下的一处坐席,案上摆着瓜果和米糕,她拿起水饮,温热甘甜,显然放了蜂蜜。
尉窈再次望远时,看到尉茂已经在挑马了。
骑射赛第一项是驯马,需将从未骑乘过的野驹降服,绕场三圈。所有马都只有缰,无镫、无鞍。
随人声高如洪浪,帝室子弟来了,有奚骄,长孙无斫,周泰……
任何一名帝姓子弟、勋臣子弟,在城内都可耀武扬威无人敢惹,当他们会聚在此,以鲜卑族最原始的骑射本领较量高下时,怎不令观赛者兴奋!
这时有女郎带头喊:“达奚部的明珠,奚骄!”
群声附和:“奚骄!奚骄!奚骄……”
一声高似一声中,《诗经》一舍的尉蓁喊:“尉族的麒麟,尉茂!”
“尉茂!尉茂!尉茂……”
尉窈受四周的叫喊渲染,笑着看向尉茂时,这厮直视她这里的神色由欢颜转为不满。
尉窈知道这厮是嫌她光顾吃喝了,赶紧振臂,假装嘶吼,对方这才摩拳擦掌,进行比试前的最后准备。
随兽角吹响,比赛开始。
驯马之术当然要先看上马本领。最厉害的是执缰飞身,次等的是随马逐走、寻势而上。
尉窈强迫自己不去看奚骄最好的办法,就是紧盯尉茂。他选中的是一匹烈驹,稍微靠近就直立刨蹄,鬃毛倔强横直,似根根长针!
“啊!”不由得她不惊呼,万没想到尉茂点地而起,整个身体没有重量般直接翻到了马背上!速度之快、动作之利落,令观赛者目力捕捉不及!
另处方位也是叫好声响彻。
她不去揣测那人是谁,仍只关注尉茂。
上马后,拼降服之力。勇者可直接操控方向纵缰疾驰,绝不会抱搂马颈,当然,现在的少年们都做不到。
烈驹原地边打转边猛蹦,当它维持不住平衡倒地时,尉窈紧张到拳紧攥、嘴半张。
当尉茂灵活躲开、没被压到,并在烈驹起身的同时又一次力骑它脊背时,她才吐出紧张的那口气。
这次,她不由自主随周围呼喝:“尉茂、尉茂、尉茂……”
“周泰、周泰、周泰……”
“奚骄、奚骄、奚骄!”
场内比试,场外同样谁都不服谁,拥护之声一波压过一波,尉茂才开始纵马绕场地疾驰,尉窈的嗓子已经喊哑。
奚骄第一个跑完三圈。
尉茂紧随其后,差对方两个马身的距离。
第三人是周泰。
第四人是女郎,陆葆真。
第五人是长孙无斫。
第六人是穆岱。
第七人是胡乙遨。
第八人是贺荣。
其余人无资格进第二轮比试。
这八人,帝室子弟四人,勋臣子弟四人,算是势均力敌!
尉茂牵着烈驹来棚下短暂休息,人与马都是满脸土、半身泥。他就地一坐,坐在尉窈对面,连漱两杯水,才将嘴里的土腥气去掉。
这时尉窈从食案下拿出自己用过的杯,见尉茂拧着眉头盯着她的杯子,便解释道:“你没拿错。我见你过来,把我喝过的放案底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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