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事。
原本心情低落的周如龙听着柳白的话语,诧异地抬起了头,眼神当中难掩震惊。
这小孩?
这小孩!
“对。”红姐点头。
紧接着不等柳白说话,他背后的小草倏忽探出头来,挥舞着小拳头,“杀啊!杀光他们!”
“杀,是该杀光他们。”红姐微笑着说道。
“只是……”柳白皱了皱眉,他想到了什么,神色有些担忧。
“只是什么?”红姐问道。
“城主府现在放出了个这么明显的假消息……这事背后,极有可能也是他们在推动的,红姐你对五服堂下手的话,保不准那个城主也会动手,那到时候?”
柳白语气慎重,他知道这红姐,自己这黄姨很强。
但城主府那位,毕竟是已经超脱了阴神的存在啊。
柳白这话说完,红姐还没开口,周如龙就已然回答道:“今年年初的时候,红姐其实已经跟庄应诚砍了一架了。”
庄应诚就是这血食城的城主。
柳白刚进城的时候,从胡尾以及刘铁口中听到过这消息,但不知真假。
红姐紧接着说道:“我砍不死他。”
柳白听着下意识扭头,看着近在咫尺的红姐,也即是他的黄姨。
他听出了红姐口中这话是什么意思。
红姐砍不死他。
他也砍不死红姐……所以说。
“红姐你也养出阳神来了?!”柳白声音略显激动。
“没呢,还差了点。”
红姐也没托大,更没吹嘘,而是实话实说。
可是这实话……怎么听起来更为生猛?
没有养出阳神,就能更养出阳神的对砍而不落下风了?
“红姐好猛!”
坐在她腿上的柳白竖起一根大拇指。
红姐笑了笑,又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然后再抬头看向周如龙时,脸上就已经没多少笑意了。
“今晚就动手吧,到时庄应诚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拦着他,你负责杀人!”
“好。”
周如龙听着这话,眼神当中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残忍的笑意。
对于如今的他来说,大不了就一死,已是没什么好害怕的了。
至于留在城内会不会被丧葬庙后续追杀这事……这么说吧,丧葬庙要杀你,你躲到天涯海角,他们也能咒杀。
他要不杀你,你给了他们一个大逼兜。
他们都能笑着跟你说好玩,若是遇见疯一点的,兴许还会跪在你面前,求你用力一点。
所以说,管他这五服堂背后是不是丧葬庙,总之就是俩字。
杀便是了!
“今晚你就别回去了,在我这住一晚吧,明天起来没什么事你再回去。”
红姐这话是跟柳白说的,而柳白听了也没再拒绝。
柳白从老树林子回来时,本就已经是下午了,因而没过多久,就已经临近傍晚。
红姐害怕柳白在这住不惯,还让公孙仕去喊来了司徒红。
是夜。
红姐所住的房间门口,她轻轻抱了下柳白,然后再用自己的额头抵住他的额头,轻声说道:
“姨去杀几条狗,很快的,等姨回来。”
“好。”
柳白并不是很担心黄一一的安危,娘亲既然安排了她在城内照顾自己。
那必然也就会注意她的安危。
黄一一不是那扭捏的性子,道了别也没过多的言说,转身便走了。
她一走,司徒红便回来了,说是来照顾柳白。
其实也就是在旁边住着,柳白若是有什么需要了,能够随时喊她一声便是。
红姐一走,柳白便是回屋关了门。
也就在此时,他忽地听见“啪”地一声响。
声音很细,甚至都不是外边传来的,而是……须弥里边?
他立马窥探,然后很快便是找到了声音的由来,他心念一动,取出了那样东西。
其赫然是先前跟猴子一块牵羊时,分到的那块羊肉,也即是那块不过巴掌大小的象棋棋盘。
而此刻,这棋盘的界河上边,赫然粘着柳白先前从那赶山人遗留的麻衣里边捡来的那枚细小的南瓜。
所以,这俩东西其实是一块的?
柳白觉得不太对……遇事不决,先点命火。
可也就是随着他身上的命火被点燃,他倏忽感觉,这棋盘好像是在抽着自己身上的命火。
而紧接着,这棋盘靠近他身边的这一方,生起了丝丝缕缕的黑气。
这黑气很快汇聚在一处,而后化作了一枚……棋子。
还是象棋里边的“黑将”!
其质地森白,就好似用白骨磨制而成,唯有上边的字迹漆黑。
也即是这一刻,就在这枚黑将右上角的位置,又是现出了一枚棋子——红卒。
柳白惊诧之余,这“红卒”竟然发出了一道男子的声音。
“哟,这么久了,终于来了个新人。”
这声音带着一丝烟嗓,略有磁性。
但是下一秒,这磁性的声音就爆了声粗口。
“我嘞个娘,你咋是个黑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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