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年少爱面子不懂得讨好自己的爱人,那么为什么她就可以做到义无反顾,坦然承认自己心意,带着满腔真心去追逐自己喜欢的人呢。
只要定下了婚事,她就不曾在意旁人的看法。
她还比他小两岁呢。
久违的酸涩之感再次袭来,谢晚凝吸了吸鼻子,摇头道:“晚了,我已经嫁给了别人。”
“还不晚,”陆子宴捧住她的手,脸埋入她的掌心,声音沉闷:“只要你跟我回家,永远都不晚。”
男人滚烫的吐息配合着新冒出来的胡茬刺的手心有些痒,谢晚凝眉头一皱,张嘴欲言,又感觉到有液体流顺着掌心流到指尖……
她指尖颤了颤,意识到这是什么后,微启的唇瓣顿住,半晌,干涩道:“我和裴钰清拜了天地。”
陆子宴嗯了一声,“不要紧,我不在意。”
“我在意,”谢晚凝道:“婚仪已成,我们不但拜了天地高堂,还喝了交杯酒,所有新婚夫妻该走的流程,我们都做完了,我已经是名正言顺的裴家妇,跟你回哪门子的家?”
……跟你回哪门子的家?
“裴家妇?”陆子宴齿关一紧,倏然抬眸扣紧她的后颈,同她对视几息,冷冷一笑:“你不记得你自己说过什么了吗?”
他咬牙切齿道:“你曾说过此生非我陆子宴不嫁,一共说了三次,需要我提醒你是在什么情况下说的吗?”
“……”谢晚凝抿唇不语,她说的时候都是真心的,又怎么会不记得。
第一次是在十四岁时,那一年的春猎,陆子宴猎到一头通体雪白的狐狸,毛色真是漂亮极了,就连宫里娘娘都想拿来做个围脖,可他却没给。
后面那头白狐的皮毛,给了谢晚凝做成一对暖手套。
她从来不是吝于表现自己心意的姑娘,收到礼物的当场,就笑着夸他好。
陆子宴那会儿才刚开始领兵,周身杀伐之气没那么重,人也没之后那么冷淡,闻言还似笑非笑的问了句:“有多好?”
谢晚凝就道:“好到我这辈子要是不能嫁给你,那就是大大的不圆满。”
彼时谢、陆两家走动频繁,通家之好,两人婚约已经定下四年,稳如泰山。
可陆子宴闻言还是正了神色,斥责她不要胡乱说话。
谢晚凝却不以为然,还笑着道:“子宴哥哥,我这辈子一定非你不嫁。”
至于第二次……
谢晚凝闭了闭眼,没有再去回想。
他们之间这么多年,当然还是有温馨相处的时候的,若不是他的忽冷忽热,若即若离,她又怎么会越陷越深。
要是他一直冷淡如冰,一点都不曾对她另眼相待过,那她早就该死心了,梦里也不会笃定他对她是有情意而坚持嫁进陆家,落个凄惨而死的下场。
这一切的是是非非,总归她没有对不起他。
那或许是他们前世的梦里,是他负了她,是他害了她的性命,她为了自保,改走另外一条路有什么错?
他凭什么一副她是背叛者的语气来审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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