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女眷,没有转身就走,都是记挂妹妹的事没问清,哪里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多说什么。
几位旁系夫人见状,十分有眼色的起身告辞。
叔母刘氏也笑道:“那我也先回去了,茹儿的事,就劳嫂子多费心了。”
“知道了,明儿我就着手派帖子,”郑氏手摇团扇,笑着摆手:“你若是不放心,明儿早些过来盯着。”
闻言,谢晚凝心中明了,这是堂妹及笄礼要到了。
比起曲城侯府嫡女出身的郑氏来说,谢家二房主母却出身闽州巨商刘氏一族。
巨富之家,钱财肯定不缺,本朝商人地位比起前朝也提高不少,除了不能买官进爵,子嗣不能参加科举外,穿金戴银,锦衣绸缎只要肯花钱,都能享用。
可自古以来,都讲究士农工商,商人低贱的观念早已深入人心。
在京城贵妇圈子里,刘氏并不算多有脸面。
而二叔谢胜书虽官拜国子监祭酒,但毕竟不是侯府承爵长子,人脉也不宽广。
女儿及笄这等大事,是以二房名义来邀请宾客,还是侯府出面相邀区别甚大,这也是刘氏如此叮嘱的原因所在。
谢晚凝想到自己堂妹,眼眸微微一动。
谁能想到呢,自幼跟她不对付,总爱攀比,敏感要强,阴阳怪气的谢茹瑜,在得知陆子宴宠妾灭妻,长子先从妾氏肚子里出来后,竟然也会为她出头。
特意搬进陆家住了段时间,见到前来明是请安,暗是炫耀的刘曼柔,直接两巴掌将人抽的栽倒在地,不顾自己未婚女郎的名声,指着陆子宴破口大骂,若不是两位堂哥将人拖走,以她伶俐的口舌,恐怕能骂上两个时辰不叠词。
梦中似乎所有人都待她好极了,除了陆子宴。
可她却为了一个陆子宴,抑郁短寿,甚至气急吐血。
也不知道是不是就这么死了,她还会做梦吗?
……后续是什么?
这个问题,让谢晚凝有些失神。
直到郑氏连着喊了两声,才将她唤回神。
“在想什么,喊你这么久都没应声。”郑氏嗔怪的点点她眉心,见女儿神情有些不对,道:“怎么了这是?”
她看向长子:“可是你又对你妹妹说教,惹她不高兴了?”
“……”谢衍誉沉默了一息,无言道:“她一颗心都系在陆子宴身上,哪里会怕我说教,恐怕是在陆家受委屈了。”
谢晚凝也不好意思叫兄长背锅,扯了扯母亲衣袖,小声道:“阿娘,我不想嫁给陆子宴了。”
郑氏吓了一跳,“发生了何事?”
她这个女儿性子虽有些娇蛮,却从不意气用事,对陆家郎君更是看的极重,若不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何以让她说出这种话。
谢衍誉也坐直了身子,眉头深蹙,如临大敌:“陆子宴欺负你了?”
“也不算欺负,只是我真的不想嫁给他了。”梦里确实欺负了,但现在陆子宴还没真正欺负她。
谢晚凝垂下眼,将陆子宴今日说的话,复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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