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鱼死网破的悲愤在行事。
混乱中,谢晚凝见到刘曼柔站立不稳身子一晃就往地上栽,手里抱着的陆子宴才满周岁的长子,恰好一头磕在坚硬的青石砖上,头破血流。
一片惊呼声中,她看到陆子宴铁青着脸急匆匆赶来,抱起满身是血的长子,口中还在轻哄着哭的满脸是泪的刘曼柔,愠怒的眸子越自己,望向尔晴。
她看见他神情冰冷,口中一张一合,吩咐左右道:“将此等刁奴拖下去杖毙。”
“不!”谢晚凝焦急阻止:“是刘夫人底下的人冒犯我,尔晴忠心护主,何错之有!”
她想讲道理,可没人听她讲道理。
陆子宴垂眸望着坐于冰冷地面的女人,蹙眉道:“谢晚凝,你何时成了这样的人,我说了,柔娘即便生下陆府长子,也不会影响你是我正妻的地位,你大可不必视她为眼中钉。”
一旁的刘曼柔哭道:“姐姐是您八抬大轿迎进府的正室夫人,妾身自知不如多矣,平日里她身边的婢女对妾身没有个好脸色妾身便也忍了,可她今日对培哥儿动了手,郎君若不给个交代,这府里哪里还有我娘俩儿的容身之处。”
她生的柔媚入骨,哭起来更是梨花带雨,陆子宴不过看了一眼,便狠了心,再次冷声道:“都愣着做什么,拖下去杖毙。”
谢晚凝尖叫着要上前,被仆妇扯到一边捂着嘴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尔晴被仆人拖到庭院长凳上,解开衣裙,剥了裤子施以杖刑。
她看着尔晴口中吐血朝她摇头,看着尔晴后臀皮开肉绽,看着尔晴慢慢断了气息。
等一切停止,仆妇松开捂住谢晚凝嘴的手时,众人才发现她不知何时也呕出鲜血。
陆子宴头也没回的吩咐奴仆:“念她伺候夫人一场,备副薄棺,将人收殓了。”
谢晚凝耳膜訇然作响,听不见任何声音,扑到尔晴身上,不许人将她拖走,泪流满面地给她提好裤子,系好衣裙,手抚向她肿胀的脸,从未有过的痛悔之意涌上心头。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尔晴!尔晴你醒醒,我带你回家好不好?”
一直背对着这边的陆子宴闻言倏然转身,目光落在她满是鲜血的脸上,放下手中幼子,疾步走过来。
谢晚凝抱着没有生机的尔晴,想喊大夫来救救她,可嗓子像是被棉絮堵住,已经发不出声音。
都是她,都是她不听劝告,冥顽不灵,非要嫁给陆子宴,自己陷入泥泞搭上终身不算,还叫尔晴跟着她受苦!
她曾信誓旦旦说过永不后悔,如今不到两年便后悔了。
都是她的错,为什么让尔晴去死!
她害死了尔晴!
恍惚间,谢晚凝目光看到刘曼柔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痛悔交加间,五脏六腑都似被挤压成一团,喉间再度喷出一口血,失去意识前只看见一道身影快如闪电般到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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