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会私下解决。”
“那现在孙姨娘被藏起来,侯府找不到人,这件事就会不了了之了吗?”
“那得看世子会不会醒来。”
按照她对薛非暮的了解,若他能醒来,孙晓晓无论逃到天涯海角,他都会把人带出来。
之前她还觉得褚婉儿可能有一线生机逃出生天,但有了这件事,不太可能了。
绿浣:“大夫说虽然伤了,但是世子身体好,于性命无忧。”
“哦。”江清月笑了笑。
这个结果,挺好。
绿浣和紫苏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把事情都说了一遍。江清月听完,只觉得像在听说书人讲一场闹剧。
她吩咐绿浣,把薛非暮是逃兵的事情宣扬出去。
“小姐,这个要有证据吗?”
“只要宣扬出去就行。”
这是事实,只要有心人一查,就知道真假。
侯府有不少的仇家对家,哪怕是司礼监的位置,都有人盯着。
墙倒众人推,这个时候了,一定会有人上去踩一脚,哪怕只有一点点的利益。
逃兵的事情一旦确认,那薛非暮世子的爵位就保不住了。
侯府的功勋也将在一夜之间烟消云散。
但因为出了这么一件事,皇上应该不会要他的命。
有时候,活着会比死了更难受。
侯府没了爵位,薛家的财产薛家族人一定会来争抢瓜分。
而民众对于当初那场战役的不满,会被归结到薛非暮这个逃兵的身上。他将承受因为那一场战事失败,而失去生命的士兵家属的全部怒火。
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老夫人一门心思的想要让侯府往上爬,现在一朝跌落谷底,定然会比杀了她还难受。
接下来的两日,整个京城的大街小巷都在讨论着侯府的事。
大家把侯府扒了个底朝天。
侯府的一些下人,甚至卖消息都卖了不少钱。
侯府成为了整个京城的笑话。
又过了几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京城传出了薛非暮是逃兵的消息。
立马有人上报京兆府衙,要求彻查。
当年从边境回来的那些老兵,也成为了重要证人。
众人纷纷表示,那一场战役根本就没有见到过薛非暮。薛非暮作为将领,在那场战役中士兵们没一个见过,逃兵无疑。
府衙的人来侯府拿人的时候,是抬过去的,一路上那些士兵的眼神都往薛非暮的裤裆看,那揶揄的眼神,让他感觉遭受到奇耻大辱。
这几日,他有无数次都想结束自己,但最后都没有勇气。
他想着褚婉儿没有找到,她定要问问她为什么,当初就是因为私会褚婉儿,才当了逃兵。若是他英勇就义,他侯府何至于落得如此境地。
还有孙晓晓,每次想到孙晓晓,他都咬牙切齿的痛恨。
他要找到这两个人,他要用世上最残酷的刑罚惩罚她们,就是这样的信念,支撑着他活下来。
到了京兆府衙,听着那些证词,薛非暮自知大势已去,承认了没有上战场的事实。
但却并未说实情。
而说自己那一次吃坏了肚子晕倒了,所以才没有上战场。
侯府的先辈们,英勇捐躯,薛非暮这个借口,皇上可信也可不信。
但是无论如何,他刚刚回来的时候,没有说明,那就是欺君之罪。
皇帝夺回了侯府的爵位,将侯府众人贬为平民。饶了他们一命。
宅子是当初老侯爷在的时候,皇帝御赐的,这回没了爵位,宅子也被内务服收了上去。
薛非暮叩谢皇恩,带着祖母和母亲回了破旧的主宅。
主宅无人打理,摇摇欲坠,破败不堪。
城外破旧的城隍庙都比老宅好。
大太太被一只蜘蛛吓得大哭。
这一回老夫人没有呵斥她,看着这一幕,她也落下泪来。
还好她还有一点体己,日子也能过,要不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薛非暮还不能下床,被人抬着,看着老宅,强撑着让下人收拾几间屋子出来。
他们被贬平民,不敢太招摇,只每人带了一个下人。
就在这时候,外头冲进来一堆人。
乌泱泱的一群,把他们围了起来。
是薛家族人,要求分家产。
“没钱,现在哪里有钱。”老夫人一脸警惕,看着众人。
“老夫人这话可没人信,刚刚我们都看到了,马车一车一车的,现在还在院子里停着,马车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老夫人大惊,叫苦不迭,这是她曾经的嫁妆,还有这些年捞下来的压箱底的东西。
这些东西可万万不能给他们。
有了这些钱,她可以给薛非暮收养一个孩子,养在膝下教养,也不至于这一脉断了香火。
而且有了这些钱,她虽然过不上侯府那样奢靡的生活,但好歹起居有人伺候,不至于过得太差。
她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其它的管不着了。
只想着自己在活着的时候不至于太受罪,便罢了。
若是让这些人抢去,她都无法想象今后的日子会过成什么样。
事情太仓促,她根本来不及把东西藏起来。
“公中的东西你们要分,我没有意见,但那些是我的嫁妆,你们不能动。”
以前她还拦着,现在侯府都没了,分家也无所谓了。
“那得看公中能给我们多少了。”
言外之意就是不够就得他们来填。
老夫人气得胸闷:“老侯爷在世的时候对你们也算好,从未亏待过你们,现在侯府出了这种事,你们趁火打劫是不是不应该。”
“老夫人可别说这样的话,老侯爷对我们好,那是因为老侯爷的功勋我们也出了力,我的丈夫跟着老侯爷战死沙场,我的小叔拼死护着老侯爷回京,侯府给我们补偿也是应当。
“侯府对我们的好,从来都不是无缘无故,而都是我们应该得的。老夫人说这话,可是觉得从前那些我们都不该拿。”
后头有人出来,都说了同样的话。
老夫人面色大变,今日怕是不能善了了。
“等过几日我们安顿下来,再来分。”
“那不行,过几日你们走了大家都不知道。”
“怎么可能。”
“不行,今日无论如何要分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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