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他,凶狠的目光落在温彤身上,像在看个猎物。
“别怪我,小姐,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去和上帝忏悔吧。”
尖锐的刀锋在月光的照耀下反着光,温彤瞳孔皱缩,在刀刃落下的瞬间恍若形成一股巨大的吸力,将她的灵魂生生拽出。
…
“不要。”
温彤猛地从病床上惊醒,差点绷坐起身,便感觉脚踝上传来一阵灼人的痛感,她掀开被子,脚上已经被石膏固定住。
现在是晚上,屋内么白炽灯打在她有些苍白的脸上,入目是一片莹白。
她后知后觉,明白是刚刚做了噩梦,梦里是她初到法国半个月时,自己被绑架的那天。
那个叫阿朗的歹徒想要她的命,她灵机一闪时,那一刀刚好刺中了她的肩膀,他似乎厌极了脱离掌控的感觉,气急败坏的刺下了第二刀。
也就是这一刀,被突然出现的七月挡了下来,她吓坏了,没等将人接住,巷子里便是几声接连几次砰砰的枪声,两个法国男人当即毙了命。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那么可怕的场景,也是第一次见到那么多的血。
七月生死未卜,她肩膀上的血不断流着,浓郁的腥气充斥着鼻腔,身体与生理上的双重折磨令她意识不清醒。
巷口卡宴的大灯亮了起来,有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在巷口,逆着光向她跑了过来。
温彤倒在血泊,眯起眼睛,却只看清了一个深灰色的轮廓。
“温彤!”
*
脑袋一阵疼痛,温彤靠坐在病床上揉了揉太阳穴,回想不出那晚巷口救他们的人是谁!
她只记得醒来后是在医院,警方事后朝她了解了些情况,便没有后续了,也追问不出原因,只说是劫匪作案,看中了她的钱财。
她那时满心都是一个人远在异乡、大难不死的孤独与后怕,匆匆向国内打来的电话也没有被接听。
哀伤莫大于心死,她只能一个人咬牙撑着,将全部精力用在了医院与学业上。
但她始终记得那个阿朗说的话,有人花钱买对她的教训,至于雇主是谁,所有的名字都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却始终毫无厘头,又或者说,于一些人她不想怀疑,也不敢怀疑。
病房外吵吵嚷嚷,透过窗口能看见沈阿姨对着小助理发火的身影。
“这个浑蛋,竟然将彤彤一个人丢在雪地,还不去让他给我滚过来。”
“沈阿姨,温彤受的伤不轻,除了脚踝的轻微骨裂,身上还有大大小小的磕碰,恐怕一时半会醒不来,实在不用您留在这陪着。”
温照野手里提着个暖色保温桶迎面走来,黑色大衣下还是中午在公司时穿的黑色西装,由于出来得急,就连外面穿的还是安词跟出来时随手帮忙带的。
面前的男人五官俊逸斯文,身形颀长挺拔,眼神沉静。
明明只比自家那纨绔小儿子大三岁,可周身那股沉稳肃穆的气场逼人,除却成熟男人那种从容不迫的威势,他如今在商场的地位更加为人忌惮。
即使是看着他长大沈夫人也下意识对他客气几分。
“既然这样,我就先回去了,等晚些点彤彤醒了我再带沈寻来跟她道歉。”
温照野微微颔首,朝着身后的安词淡声道,“送送沈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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