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让我将你们分开。”他指尖光芒如刀,将两个魂魄分开,一缕飞回婴儿体内,另一缕飞入他的掌心。
“你未曾出生就遭受苦难,怨念凝结,可怜至极。我会用冥花枝叶重塑你的身体。你就做我的女儿吧!”他又抱起啼哭的婴儿,“你也是个小可怜,我带你去宿命开始的地方……”
云端之颠,那两人聚集力量,云层一黑一红,犬牙交错,随时释放破天之力。忽然,那云公主飞上云端,挡在两人之间,大喊一声“住手”。
李玄双目滴血,厉声冷笑:“幻化一个虚影想蒙蔽我?真是痴心妄想!”
那云一展衣袖变成肖瑟的样子,“我是的确是虚影,但言语却句句属实!”
“公主和主君相恋不假,但他们清清白白,止于礼德。主君为了大局亲手把所爱之人送出,那需要多大的勇气?那时他异能已衰,却千算万算,费尽心机让你和公主相逢,结下良缘。”
“公主和你成婚之后,恪守妇道,再无和主君纠缠。她给主君唯一的信件,言辞决绝,我不忍主君伤心,才暗自扣下,密而未宣。你不妨亲眼看看!”他抬手轻掷,一张丝绢飞出,落于李玄掌心,熟悉的字迹让他再次泪雨潸然。
“胡子哥哥,原来人心真是会变的,时光冉冉,我感到幸福之极,夫君温柔体贴,对我呵护有加,而且我已有了他的骨肉……我只想告诉你,我的心已不再属于你了……”
丝绢帕中包裹一枚红色的石子,形如心状,阴离殇一眼瞥见,泪如雨下。
“一切都因为你的父皇,他密谋征讨突厥,师出无名,于是搜罗公主不贞的证据,欲置她于死地。主君千里赶来,骗公主可汗病危,才将她带离京城……”
“刚刚接到飞鸽传书,你父皇昭告天下,太子妃不贤不淑,与人私奔,有辱大唐国威,边关将士群情激愤,三十万大军夜袭突厥,大败敌军……”
李玄悲愤摇头,痛苦之极,“父皇,这是为什么?你害死了我最好的朋友,还不放过我的妻子?你毁她的名节,害她的性命,也毁了孩儿一生的幸福,我恨你……”
阴离殇忽然脸色一变,口中唤了声“那云公主”,然后匆匆按落云头,李玄紧随其后。
那云此时缓过一口气来,抓紧李玄之手:“夫君,我们的孩子被人抱走了,一定要找到她……”那云使出最后一丝力气,目光逐渐黯淡,指尖停留在李玄的掌心。
得而复失,更是摧心之痛。李玄神情呆滞,如痴一般。
阴离殇强抑悲痛说道:“或许我的‘回光咒’能找到一些线索。”他指尖轻点,口中念咒,袅袅烟尘散开,形成薄雾,人影飘渺,刚才发生的一切重新预演,历历在目……
回到京城,李玄心情绝望,再没有上朝和面圣。皇帝几次让人传旨晋见,他都托病不出。有一个疑问总在他的脑海里萦绕:那个白衣人到底是谁?指尖的一缕气息竟能让人死而复生?他苦苦冥想,产生一个奇怪的念头……
花园之中寂静无声,忽然脚步声响,有一人披头散发,怀抱一个婴儿,李玄仔细观看,吃了一惊:“逾兄,真的是你?你的眼睛怎么了?”
慕容逾眼上蒙了一层白霜,轻声叹息:“一言难尽!我犯族规,被废去双目,逐出家门。走投无路,特来投靠殿下。”
他将事情经过向李玄叙述一遍,李玄叹息:“逾兄,你受委屈了!更可惜赖五兄英年早逝,让人扼腕。只是弟家中适逢巨变,心灰意冷,不知该如何助逾兄渡过难关?”
慕容逾苦笑道:“天下之大,我只求片瓦之地容身,将孩子抚养**。我已改名屈逾,与慕容世家再无半点瓜葛!”他说着,忽然话锋一转:“殿下,请恕我直言!您心中的念头万万不可行!人死不能复生,你用法术拘留魂魄,滞留人间,有违轮回,望殿下三思啊!”
“我失去爱人,失去朋友,于心不甘,死不瞑目。我要走遍大江南北,寻访起死回生之术,我还要找到我的孩子……”
屈逾轻叹道:“既然这样,我这有一部经书,或能对殿下有所帮助。”
李玄点头,“逾兄你来的正好,我马上具表向父皇保荐你,原太子余党尚未除净,有你保驾,我也就放心了!”
“可是太子殿下您……”
李玄挥手打断他:“从今天开始,李玄已亡,天下再无玄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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