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山的时候了。”
山谷幽静,夕阳西坠,那云与阴离殇并肩坐于青石之上,身旁溪水潺潺,声音美如天籁。
“胡子哥哥,你看那溪中石子五彩缤纷,美如彩虹,我要给此谷起名彩虹谷,它只属于我和胡子哥哥。”
那云欢快跑过去,从溪水中精心挑出两枚石子,犹如心形,一黑一红。“这两枚石子代表你和我,胡子哥哥一身黑衣,脸色阴沉,如黑煞降临,这颗是你。”
“啊?我原来那样难看!”离殇脸上挤出笑容,将石子收入怀中。
“你的黑深沉静郁,让我感到无比安全,我喜欢!而我那云艳如桃花,红色最为适宜。”她把石子收起,又发感慨:“真希望你的伤永远不好,我就能陪着,伺候你,日复一日,在此相守!”
离殇自然知道她所言之深意,他心神荡漾,无法直视那云温柔的眼神,口中喃喃道:“您是高贵的公主,万人敬仰,离殇永远是您的仆人!”
那云嘟着嘴不悦说道:“胡子哥哥就会这样搪塞我。我才不愿做什么公主?我不要和亲,我要嫁给你!”
她用手勾住离殇脖颈,眼神火热,迷离中有些许期盼,离殇血脉偾张,情不自禁,低头吻住她的唇……
这时,传来一声轻叹,两人匆忙分开,那云如受惊的小鹿,慌忙逃走。肖瑟从树林中走出,未向离殇见礼,脸上阴云密布。
“主公,多亏您的备用方案,我才找到这里。殿下已经夺回大权,我们可以保护公主回京都了。”
离殇还沉浸在刚刚的柔情之中,心不在焉应了一声。
肖瑟彻底爆发,怒目而视,声色俱厉:“主公,您历尽千辛万苦,还失了一臂,就是为了谈情说爱,沉醉温柔之乡?您太让我失望了?我为那些死去的兄弟不值!”
阴离殇面色阴沉,如泥塑般一动不动。
半月之后,皇子突利召见。既然大殿下得势,阴离殇也从幕后走到台前,成了皇子府的常客。走上花园回廊,这里亭台水榭,好似江南。
他忍不住抬眼望去,小楼之上,并未见那云的影子,心里忽然有种空落落的感觉。那日一吻,公主好像故意躲着他,有时偶遇,也像小兔子一样逃开了。
突利春风满面,给他赐坐。“先生运筹帷幄,大将军刺宇冲锋在前,边疆战事趋稳,可汗甚喜,对本王夸赞有佳。加官进爵,金银美女,先生要什么赏赐?”
阴离殇赶紧起身离座,“在下为王爷效命,荣幸之极,不敢有别的奢求!”
突利点头:“先生有鸿鹄之志,视金钱如粪土。本王此问多余了!”他忽然话锋一转:“都说先生能预知未来,请问先生我邀你来何事?”
阴离殇稍一凝神,忽然脸色大变。突利微笑道:“先生果然是奇才,已明了我意,此乃大事,我还要细细说来。”
“边疆战事虽然趋稳,双方互有胜负,但大唐强盛,长此以往,突厥国力难以支撑,所以和亲修好乃是上策!”
“可是王爷,您先前一直反对和亲的?”
“此一时彼一时。可汗年迈,已无往日锋芒,他只想熄了刀兵,乐享安逸。而且他也有意尽快传位于我。”
“可是殿下,那云公主是您的掌上明珠,您怎么舍得送她进火坑?”
王爷眼中射出一缕锋芒,转瞬即逝,“我听闻闲言碎语,说先生爱慕公主,有非分之想。我认为流言断然不可信。先生是做大事之人,难道会舍弃大好前程?致众多门徒生死于不顾,而冒天下之大不韪?”
言之恳切,却如利刃威逼,离殇脸色涨红,纠结难言。
“我若登基,定封先生为国师,助你重回阴山,夺取主君之位。如若先生瞻前顾后,三心二意,那本王可要另请高明了。”
突利口蜜腹剑,步步进逼。阴离殇左右为难,一边是千秋大业,血海深仇,另一边是美人如玉,温情难舍,他都快要被逼疯了。
这时,门突然被撞开,那云公主冲了进来。突利微微皱眉,“女儿,为父正在议事,你突然闯进,意欲何为?”
那云直盯着阴离殇,咬紧嘴唇,双眼含泪,“女儿的终身大事,自然要发表意见。我愿意和亲,愿意为父王分忧,为突厥尽忠!”
“我女儿读诗书,识大体,为父高兴之极!”
“要我和亲还有一个条件,我要胡子哥哥做和亲大使,一路护我左右,直至长安……”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