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若桃花,灵动的发髻,栩栩如生的簪花,摇曳的步摇,春粉色的绫罗衣裙,无一不在展示着她的矜贵。
“栀言,你再不出门,可就见不着三皇子殿下了……”
远远地,闺房外,孙楚然就边嚷嚷边朝着里面走来了。
苏栀言从梳妆镜前起身,刚一转身,就看看到了进来的二人。
“楚然,你爹好歹是礼部尚书,要让他知道,你在苏太傅府里这般行径……”
说话的是在她身边缓缓走来的夏晚棠。
苏栀言听着二人的声音,一切恍若隔世。
“栀言,你怎么了?怎么呆呆地站着?”
苏栀言回过神,看着已经来到她身边的夏晚棠,“没什么,晚棠你太好看了,把我看呆了。”
一句极平常的玩笑话,夏晚棠没觉得有什么异常,反正苏栀言一贯都是这样。
“好了,赶紧走吧,再不走,真错过了,哭死你。”
夏晚棠拉着她的手就朝外走。
“去哪儿啊?”苏栀言一头的雾水。
她这刚重生回来,年份也才问清楚呢,一会儿,可别闹什么笑话。
孙楚然来到她的身边,“栀言,不会吧?今天是三皇子殿下回京的日子,你从半个月前就抠着手指数着的,这怎么就忘了呢?”
苏栀言被她们两人拉着一直往院子外面走。
苏栀言简直就像是别人当头一棒打醒。
她想起来了,今天是谢砚南从边城回来,而她一早上……桃枝帮她这般打扮,是为了去见谢砚南……
“等等!”
苏栀言一双杏仁眼儿瞪得圆鼓鼓的,脚下的绣鞋似是黏在地上。
“怎么了?”
孙楚然拉着突然不动了的人,问。
“我……我今日头晕……对,头晕,去不了了……”
她一只手捂着自己的额头,前一秒瞪得圆圆的双眼,这一会儿,就跟缠绵病榻多年似的。
孙楚然就看了她一瞬,立刻不以为然地拉着她继续走。
“栀言,你什么时候学会害羞那一套啊?都还没在三皇子殿下面前呢,要害羞,到时候再害。”
说着,苏栀言就被这么拽着加架着的出了太傅府。
京城主街
望月楼二楼包厢里
苏栀言懒懒地坐在临街窗口,青葱玉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拿着花生玩儿着。
夏晚棠和孙楚然在另一头瞧着热闹的窗外。
沈祁和傅凌佑安静地坐在桌前,喝着茶。
这两人,都是早早地就在望月楼等着她们的。
没一会儿,从主街一头处,走来一队浩浩荡荡的队伍。
孙楚然伸长了脖子瞧着,直到看到队伍前面着玄衣的男人。
“栀言,是三皇子殿下,快看。”
孙楚然伸手朝着苏栀言一顿扒拉,完全没有一点大家闺秀,还是礼部尚书家的嫡小姐的姿态。
只见苏栀言眼神看着那从远处而来的身影,她拿着花生的手顿住了动作。
喝下毒酒那一幕,清晰的似是在昨日,她对他,只有恨。
“栀言,你怎么了?怎么这个眼神?”
夏晚棠不解地问。
她这一问,坐在里面的两人朝着苏栀言看过去。
苏栀言敛了敛神,强压住心底的那一股不甘,朱唇轻启。
“没什么。”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点儿摸不着情况了。
这是什么情况?
这几天乍暖还寒的,栀言该不是发热了吧?
“不是栀言,那是三皇子殿下,谢砚南,你真不看看?”
孙楚然一脸你确定?
苏栀言看了一眼已经走近的队伍。
领头的男人身着玄衣,确实器宇不凡,不怪她上辈子满心满眼都是他。
苏栀言觉得,她上辈子一定是被猪油蒙了心,要是一早就知道,那身骑高马,凯旋而归的男子心里装的并不是她,她或许就不会那般飞蛾扑火。
可是他不该的,不该应了她一生一世一双人后,便背弃她,用一个个的谎言来欺骗她。
她被衣袖半掩的手,紧紧地握着拳,蔻丹甲深深地陷入了肉里。
楼下主街
队伍前,身披银甲,头戴银冠的谢砚南眯眼微仰头,长长的马尾被风吹起,他视线落在望月楼包厢的窗户。
两人四目相对,他认出了她,却又好像不认得她了。
她静静地站在窗前,对上他视线的眼没有丝毫要回避的意思。
死前那一刻的怨,像洪水般涌出,她怎能不恨,怎能不怨,怎能真的就毫不在意地重活一世。
她怨,她恨,她要他像她那般,爱而不得,体会到被人愚弄的滋味。
苏栀言视线从窗外收回,既然重来一世,那么,谢砚南,这辈子,你休想再登上那九五之尊的位置。
只听她冷漠地说,“不喜欢了。”
“什么?”
孙楚然差点炸起来。
另外几个人也都以为自己听错了,目目相觑,最后落在说话的苏栀言身上。
夏晚棠看着她,“栀言,你说真的?”
厢房内的人都盯着她。
只见她缓缓转过身,拍了拍手,扫落粘在手上的花生皮屑,带动了手上的掐丝珐琅鎏金镯。
“真,谢砚南可没有谢司珩长得好看。”
她似笑非笑,轻飘飘的一句话,隔壁包厢窗口上的护卫,看了一眼自家主子。
与苏栀言只有一扇窗之隔的谢司珩唇角几不可见地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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