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南阳郡城周边最重要的一个竞争对手即将在自己的眼前倒下,本该是极为自得和满足的石昊天,然而不知为什么,这个时候他的心里却反而涌起了一种莫名且异常强烈的不安。
风满楼身边的一老一少的表现,都太过异常。
此时那位只有十七八岁的少年,居然还在平静的夹菜,好似眼前的一幕跟他毫无关系一般。
而另一侧的那位老头,虽然坐下来的时候就露出那种怯弱和不安,但是那种怯弱和不安在这个时候却几乎没有任何改变,仿佛眼前的一幕也跟他无关一样。
在此刻满室的风雨中,这样的画面太过平静,也太过诡异了。
而最让他不安的时候,坐在中间的风满楼,除了表情和目光变得更加冷漠之外,同样很平静,没有表现出一丝慌张。
即便曾经再怎么经历过腥风血雨的时候,在自己命悬一线的时候,也不可能表现得如此平静。
除非风满楼胸有成足,拥有绝对的把握。
然而按照清源商行里那几位风满楼最信任的人所提供的消息,坐在风满楼左右两边的一老一少,明明都是普通人。
那个看上去十七八岁的少年,只是广陵城那种边陲小城一个学校的学生。
那个头发花白,始终怯生生的老头,是南阳郡城城南大门口一个卖糖水的小贩,这一点,清源商行里有点身份的人都知道。
而且这个老头能够一直在城南大门口一直卖糖水,不受那些城市管理者和城门口那些地痞流氓的干扰,也是因为风满楼会每隔一段时间就到老头那里买一杯糖水。
正因如此,在一开始谈话中,俞兆龙才会说风满楼故弄玄虚。
这就像一名赌徒,风满楼此刻的底牌,实际上已经全部被他们看清了。
只是现在,这一老一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现?
石昊天的内心越来越寒冷,甚至连脊背都感受到了阵阵寒意。
然而他的额头上、脸庞上,以及整个身上,却不自觉地涌出无数汗珠。
面对来势汹汹的攻击,风满楼却坐着没动。
他完全没有在意,俞兆龙正面刺向他的那柄宽如巴掌的短剑,也没有理会从四个方向攻向他的另外四位十三太保的强者。
然而就在这时,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的石昊天,他的喉咙里却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无比惊恐的呻吟。
因为他最为害怕的事情还是出现了。
风满楼身旁的那位老者,一只手掌轻轻地落在了身前的茶桌上,茶桌上一个装满茶水的茶杯凌空弹飞了起来。
下一刻,茶杯落了下去,而茶杯的茶水却停在空中。
在这极为短暂的一瞬间,那位老者前一刻刚刚落在茶桌上的那只手掌,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拍在了刚刚停在空中的那团茶水。
轰的一声爆响。
一圈薄如蝉翼的水波,突然荡漾开来。
正面攻向风满楼的俞兆龙,首当其冲,顿时无力地倒飞了出去,他手中那柄赤红色的短剑,软弱无力地往上飘飞而去,斜斜插入宴会大厅上方的木质横梁。
他的脸上全部都是细细的血珠,发青的朱唇颤抖不止,看着自己右臂上绽开的无数条裂口,他的眼睛里全部都是茫然和绝望。
那种根本无法抵抗,被强大境界碾压的茫然和绝望。
与此同时,其他四位从四个不同方向攻向风满楼的十三太保强者,也在凄然的往后倒飞,他们手中的兵刃,有的严重被折弯、扭曲,像废铁一样跌落在地。
风雨骤停。
浑身湿透的石昊天,张大了嘴,却是绝望地发不出任何声音。
在场所有的人都僵在了原地。
有些人手中的刀剑在滴血,有些人身上在滴血,然而所有的人都因为刚才那一掌而彻底停了下来
只是一掌。
轻轻拍在一团茶水上的一掌,便震飞了四位元武境第三重的修炼强者和一位元武境第四重初品的中武强者。
骤静之后,无数的脚步声在楼道里想起,朝着这出宴会大厅涌来。
看着一条条森寒的身影,看着这些身影手中闪烁着一层层寒光的刀剑,张着嘴、无比绝望的石昊天终于发出声音。
然而他却近乎嚎哭了起来:“怎么可能!你的身边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大修行者,你怎么可能请得动这样的高武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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