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毕竟他已经是一个年近四十的中年男人,不是真正的十八岁。
更为重要的是,他在他所生活的那个世界,已经结婚生子。
他的老婆贤惠、善良,女儿乖巧、可人。
他虽然只是附在这具身躯中的一道神念而已,但是经历白天的这种事之后,每每想到他的老婆和女儿,就会有一种深深的罪恶感。
他甚至觉得自己有些恶心。
一个年近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竟然利用这具十八岁的身躯皮囊,整天与一个只有十六七岁的少女,腻歪在一起,而且还不亦乐乎。
这种罪恶感以及让他感到恶心的感觉,足足折磨了他了十几个晚上,直到有一天,他独自一个人在花果山上的坐了整整一个晚上,才终于想通。
他既然已经附身在这个世界的这个江洺身上,那么便已经是这个世界的江洺,他必须尽可能地抛开他之前的身份,从心底承认这个全新的身份。
否则,一直被这些东西困扰着,他的修炼之路肯定走不远。
而他的修炼之路一旦走不远,便无法帮助那道老者模样的灰白色身影拿到其想要的东西。
如此一来,他也就再也没有机会回到他所生活的世界了。
换句话说,他也就再也见不到他的老婆和女儿了。
如果他连他的老婆和女儿都没有机会再见到了,还在这里纠结这些所谓的罪恶感以及让他感觉恶心的感觉,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他是一个年近四十的中年男人,人生已经过半,所经历的事情也已经很多很多,所以他很清楚,凡事都有一定的代价。
他想要返回他所在的那个世界,与他的老婆和女儿团聚,就必须在这个世界走好这条不得不走的修炼之路。
这是前提,抛开这个前提去想其他的一些事情,都是空想。
在这个世界,修炼之路本身就荆棘遍地,很难行走,如果他的心里和思想上都背着重负,将更加寸步难行,尤其是像他这种没有任何修炼势力可以依靠的人。
据他所知,这个世界的人情冷漠程度,数倍于他所生活的那个世界,各种关系也更加复杂,在这样一个世界,他想要存活下去,首先便要抛开他过去的一切,让自己彻彻底底地成为这个世界的这个江洺,一切顺其自然,不要有任何心里和思想上的负担。
因为在这样一个世界,他往后的二十年人生里,将会遇到无数让他感到罪恶、感到恶心、感到厌恶的事,如果连这点普通的情感他应付不了,他往后的人生之路,尤其是那条本就无比艰辛的修炼之路,肯定走不好。
其次,在这样一个世界,当他的能力不足以改变它的时候,除了拼尽一切能力去适应它之外,还要更胜一筹。
有句话说,想要对付恶人最好的办法是比其更恶、更狠。
所以,在有些时候,他要迫使自己变得更加冷漠,更加无情,更加复杂,甚至更加狠辣。
他要让这个世界中的那些恶人,在面对他的时候,甚至只是听闻他的时候,都得胆寒、发颤。
即便这并非他的本意,但有时候却不得不那么做。
这便是代价!
......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又平静且快乐的度过了十多天。
直到一个星期五的晚上,这种平静终于被打破。
这天晚上没有月光,甚至就连路灯的光都显得有些昏暗,外面的寒意也已经变得有些明显。
晚间自习第三段结束之后,他像往常一样,将汤雨汐送到他们第一次结识的小巷子前面,一直看着汤雨汐,直到汤雨汐的身影彻底淹没在无尽的夜色中才返回。
然而在返回的路上,路过那条小巷子的时候,十几道凭空出现的身影封锁了他的去路,并且正缓缓朝他靠近,目的性似乎很明确。
他虽然不认得这些人,但是却见过那为首的几位。
这几位都是广陵中学附近有名的混子,平日里就游荡在广陵中学附近,依靠敲诈、勒索广陵中学的学生,以及附近的那些老实人度日。
今日,这些人全部出动,摆出这么大的阵势,显然不是为了敲诈、勒索他这位一天到晚都穿着校服的穷学生。
他不用想也知道,这些人定是受人指使,而暗中指使这些人的人便是那位已经隐忍了足足一个多月的徐家二公子。
他转身看到这些人的那一刻,便立即停住了脚步。
此时,他的一旁正是那条极为僻静的小巷子。
这条本就僻静的小巷子,在这样一个夜晚,显得有些阴森、可怖。
然而他只是扭头看了一眼这条黑漆漆的小巷子,便毫不犹豫地一头扎了进去。
不过当他转身进入这条小巷子的一瞬间,他的嘴角不经意地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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