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还是侯爷和魏家二公子一同奏报的。”
苏意的瞳色一点一点沉下去。
萧百川身为太子,不仅不去圣上身边拨开云雾,竟在暗处偷偷拨弄风云,如此阴暗狡诈之人,实在不配太子之位!
半晌,见苏意不说话,银环便觉得她在为沈知夏伤心。
“此事说来,沈大姑娘也是无辜。
只是被牵累罢了。
主母与沈姑娘一向交好,如今又是侯爷向陛下上的奏疏,怕是主母想见,却也没法子再见了。”
这一次,她的确不想再重温当日的情景。
银环还想再说,却被苏意抬手制止。
“今日烦闷得很,你且陪我去一道去走走。”
银环应一声,跟着苏意出去了。
*
秋之将云小衣说的话,在太安堂说了一遍,果然,谢老夫人就痛快答应,让花容去见她亲娘一面。
二人行至假山边上的小路,便听见里头传来说话声。
花容分辨出苏意的声音,忙拉着秋之躲起来。
“姑娘躲什么?”秋之不解。
花容捏紧袖口,神情有些紧张道:
“她,她当真给我娘灌了堕胎药?”
闻听说话的声音近了,秋之却也不敢开口了,只恳切地点了点头。
花容抬头望一眼,沉声道:
“既如此,我绝不会任她做母亲。”
苏意早就看见了花容和秋之,可面上却不动声色道:
“无论如何,云表妹的确对世子一往情深。”
银环浅笑:
“无论是否一往情深,世子都已经做了表示。现今云小衣已是强弩之末,过不了多久,说不准云小衣就去了。
到时候,再过几年,世子又会再纳几房漂亮的妾室,谁还会记得云小衣是谁?”
花容咬着唇,手指死死绞着衣角。
她再一次明白,她本就是个见不得光的孩子。
但是即便如此,她还是不想眼睁睁看着亲生母亲,因为一厢情愿的爱,最终困死在这一方窄小的庭院中。
待苏意和云小衣离开,花容拉着秋之小跑着往倚香园去。
*
倚香园中,果树皆已下了果。
而今光秃秃的,又坠着许多枯黄不落的树叶,叫人看了就觉得荒凉。
花容一路跑到门前,敲门时,却又有些犹豫。
半晌,她推开门,望着榻上形容枯槁,面色惨白的云小衣,顿时泪如雨下。
“娘!”她扑到床边喊。
云小衣虚弱地昏睡着,听到花容的声音,她逐渐清醒过来。
“花姐儿来了。”
说完,她又吩咐秋之道:
“给花姐儿上茶。”
花容抹一把脸上的泪,道:“娘你好生吃药,一定会好起来的。”
云小衣眸中含泪,她抬手摸摸花容头上的发髻,温和道:
“你可还认我这个娘?”
花容睁大眼睛:
“娘说的什么话?花容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娘!”
云小衣倍感欣慰,下一秒,温暖含笑的眼神,突然变得冷漠又狠厉。
“那你就去让苏意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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