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水,人流息壤的御街上依旧热闹非凡。
坠着香囊的车架驶过人群,正在往灯火通明的玉春楼而去。
车厢内,萧百川垂眸凝视对坐的苏意半晌,道:
“日后不要这样做了。”
“?”
萧百川理了理袖子,搭在膝盖上。
“苏大姑娘是个聪明人,难道需要我将话说得再明白些?”
原来他早就识破了她。
苏意利落地扯下人皮面具,露出一张清丽出尘的脸。
“殿下既然早就看出来,为何不说?”
“苏大姑娘的易容术绝妙。
如果不是看清大姑娘耳垂下的朱砂痣,我也不敢相认。”
语尽,苏意不由伸手摸一下左边的耳垂,那的确长有一个极小的红痣。
萧百川浅笑,转而掀开帘子吩咐道:
“将安排好的车架驶去玉春楼。”
苏意疑惑:
“殿下要做什么?”
萧白川侧头望她,神色如常道:
“自然是帮大姑娘圆谎。”
苏意寻声而望,不远处一辆相似的车架,载着真的谢望山缓缓而去。
她思索片刻,有些戒备地看向萧百川,警惕道:
“殿下为何帮我?”
萧百川向后靠了靠,闭上眼睛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
苏意目光看向窗外,确定位置还在御街上。
凉风阵阵,帘子被风掀开,御街上的热闹光景便入水一样涌进车内。
忽然,一匹疾风一样的马劈开人群,径直往玉春楼的方向行去。
马背上的男人,背影雄壮威武,就算身着常服,从矫健的身姿中也能看出是行伍之人。
苏意收回目光,脑中浮现出定北侯的名字——谢推。
萧百川神色如常。
“追上那匹马。”
言禄领命。
玉春楼的包厢内坐了一位容貌平和,俊秀非凡的男子。
他着一件玄色窄袖圆领常服,手上举着一杯清茶,眼前铺了一张宁国边境的布防图。
“老臣见过瑱王殿下。”谢推行礼道。
萧广河连忙起身,上前亲自将他扶了起来。
“侯爷辛苦,此番若非侯爷的妙计,将万斤粮草做引一举击溃西夏军,北境一战定然不会如此顺利。”
“殿下说的哪里话。老臣不过做了为臣者该做之事。”谢推颔首道。
瑱王踱步走到布防图前,眸光深深:
“西夏骚扰日久,今又恰逢大旱之年,若不能将其一举击溃,我大宁又安能休养生息?”
“臣不敢有负殿下。
如今是陛下下旨召回,已经让御史台着手调查此事,臣一定不负殿下,定会一力承担。”
萧广河上前将他扶起,体贴入微道:
“侯爷的心意,泽明白。请侯爷放心,既然您为大宁守住了这万千黎民,泽定会护住侯爷。”
闻言,谢推不由涕零。
“多谢殿下。”
萧广河的目光扫过旁边的百官名帖,目光最终定格在伯爵府大将军沈茂的名字上。
“有些人总是冥顽不化,死守只能一时,只有一举歼灭,才能举国长安。”
谢推寻声而去,望着沈茂的名字,道:
“殿下的意思,是要断尾?”
萧广河摇头。
“他尚且还不算。
沈茂这个人,执拗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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