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意呷一口茶,视线落在棋盘上。
如此,就不知是在泄愤,还是在藏些什么了。
“银环呢?”苏意忽问道。
若春放下茶壶,道:
“已将她安置在客房了,若是主母想亲自问话,也极方便的。”
“倒是做得体贴。”苏意勾起嘴角,表扬道。
若春笑了笑,道:
“是主母教的好。”
苏意顿了顿,嗔道:“你如今也变得会讨人欢心了,竟学了这些怪话。”
正说着,若水便回来了,身边带着花容。
“主母,不若就让容姐儿住暖阁里吧,我们挨得近些,也好伺候。”
苏意看一眼花容,眉目似有一层暖意。
她道:“何必要你们伺候。她日后是要做我女儿的,自然应该按照府里小姐的规制,拨人在跟前伺候。”
若水有些出乎意料,道:
“那岂不是要单独配丫鬟,还要按照规制每月配发份例?”
“那是自然。”苏意道。
花容虽然是个孩子,可也知道有人伺候,又每月能领月钱意味着什么。
她再不用饿肚子了,也不用再看旁人的脸色。
“谢谢主母,花容日后,一定好好伺候主母。”
苏意起身将她扶起来,拿帕子给她擦擦脸上的灰尘,温柔道:
“你不必伺候我。只好生从我这里学东西,不要懈怠了才是。
我已给乳母写信,过些时候她便会来陵京。她出身书香之家,亦是饱读诗书,只因家道中落,才做了我的乳母。
我自小受其教诲,深知其智慧。到时,她会亲自调教你,你要尊她敬她,专心听教,切不可忤逆顶撞,败坏她的名声。”
“花容谨记主母之言。”
说完,她又拜了拜,极有礼貌又小心翼翼。
苏意摸了摸她的小脑袋,道:
“若水,你引她去西厢房,日后那里便做她的闺房了。”
“谢主母。”花容感谢道。
若水领了命,又带着花容去了。
苏意看看时辰,还早些,便又道:
“你去请银环姑娘过来吧。”
*
银环穿了件翠绿色的褙子,圆脸柳眉,小鼻朱唇。
她身形细长,走起路来,腰肢便会不自觉地扭动。
苏意坐在太师椅上瞧她,这样的身段儿,哪个男人看了都要犯迷糊。
“银环今日蒙难,多谢主母大发善心,救小人于水火。”她双膝跪地,恳切道。
“倒是个会说话的,可这话,却是说得严重了些。
我今日救你,自然不是因为发了善心,只因为你长得漂亮,很适合做世子的妾室。”
银环有点懵。
只觉得好像天上掉下来一块金子,正中天灵盖。
她稳住心神,谨慎道:
“小人不过是个丫头,先前又是在府内犯了错,才被发卖了。今日主母对小人有恩,自然尽心报答。小人又怎么会恩将仇报,再做出悖逆主母的事来。”
苏意浅笑,淡然道:
“如此甚好。不过却不必报答我,你只需用尽力抓住世子,为自己博个前程即可。
至于别的,正所谓两者不可兼得,既得了前程,就不要再贪心真情。”
银环闻言,心间明了。
她颔首,答应道:“既是主母吩咐,小人定不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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