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最终买走了一大份加了鸡蛋的烤冷面,外加一份铁板豆腐,共计二十二文。
临走时,他还多问虞九阙要了两根竹签,兴许是打算分给别人尝尝。
送走开门客,试吃的烤冷面还有一大份,秦夏给卖炸糖糕的尤姓哥儿也分了两块。
尤哥儿颇为惊喜,没想到自己还能蹭一口白食。
他刚刚可听见了,这东西卖的不便宜!
“你看看,这多不好意思。”
客气两句,小心接了过去,趁热尝了。
就在他连连感慨这东西滋味绝妙的时候,秦夏的食摊前陆陆续续开始上客。
其中有零星在庙会上买过铁板豆腐的,更多的则是头一次来。
他们一方面是留意到新食摊,另一方面,则纯然是被香气吸引而驻足。
面对第一次来的客人,少不得要费些口舌介绍。
秦夏要同时做着两样小吃,记着每个人不同的要求,着实分身乏术。
是以介绍、收钱等,大多被虞九阙分担。
“铁板豆腐,五文一份,一共五块,烤冷面小份六文,大份十二文。”
“葱花、芫荽、红葱不限量,您要是喜欢便多加,不喜欢也可以不要。”
“辣酱?不好意思,辣酱不单卖。”
“收您十二文,吃食您拿好,小心烫。”
“可以试吃,您稍等,我给您挑一块尝尝。”
……
虽说生意并没有非常火爆,可两人也几乎没有闲下来的时候。
这般忙了一个时辰,加起来卖出去了二十几份铁板豆腐,十几份烤冷面,总算是能喘口气。
虞九阙见大冷天的,秦夏一直守着灶台额头上都见汗,连忙拿出帕子替他擦了擦,又给他倒热茶。
板车里塞了两把杌子,拿出来撑开搁在地上,两人一起坐着松快松快腿脚。
卖炸糖糕的哥儿方才那一阵子生意也好,一个三文钱,也得了一百来文。
里面得有七八个是秦夏摊子的主顾,等待的时间里东张西望,顺手买一两个带走的。
有来有往,方是人情世故。
尤哥儿夹了一个糖糕放进油纸包,唤了一声,递给了虞九阙。
“拿着吃。”
夫夫二人一道说了谢,尤哥儿展颜笑了笑,也把杌子往前挪了挪,和虞九阙两个哥儿凑在一起,说了两句闲话。
等到油炸糕凉到能入口的,虞九阙转过身扯了扯秦夏的衣袖。
“你先吃。”
秦夏拒绝未果,只得咬了一小口。
“早食吃多了,还在肚子里呢,你吃就好。”
其实是闻了一早上的油烟,他实在没什么胃口吃甜丝丝的炸物。
但看得出来,虞九阙很是喜欢,吃得嘴唇油光光的,好似比平日里更软了。
秦夏心猿意马了一瞬,缓缓移开视线。
早点这一波卖完,秦家食摊另一边空着的摊位总算来了人。
那人从筐子里往外搬一个个小的腌菜坛子,显然是个专卖下饭小菜的摊子。
一溜十个坛子,外面贴着红色纸条,写着里面是何物。
无外乎是萝卜、芥菜头、胡瓜、洋姜、山椒、宝塔菜等。
这些东西虽各家也能腌,可挡不住有人就是不会,或是做不出外面卖的味道。
是以这种小摊子,生意也是不差的。
彼此打了个照面,点了点头,就算是认识了。
秦夏当初选在这里租摊子,也有这份考量在。
左边卖糖糕的虽也是早点,却是甜口,右边卖腌菜的,更是和他卖的吃食挨不上边。
这般三个摊子连在一起,不至于抢了谁的生意,也可避免一些口舌官司。
临近中午,采买吃食的人显而易见地又多起来。
有人在外行走的,多半是寻个面摊、馄饨摊坐下就吃。
也有挎着篮子出来买菜,顺便捎带些现成的吃食回去加菜的。
齐南县所在的平原府,比不得南方的鱼米之乡富庶,赶上荒年这里的老百姓也啃过树皮,但都是老黄历了。
最近十几年皆是风调雨顺,仓禀殷实,城里人舍得在吃上花钱的也多了起来,像原主小时候时,街上远没有这么多酒楼食肆。
“小老板,给我拿一份铁板豆腐,不要辣椒和葱花,孩子不吃。”
“这个烤面条多少钱一份?六文?也太贵了,我吃一碗素面才五文呢,你这才多少。”
“我要你两份豆腐,你多给送一块成不成?”
与晨起买吃食的多是外出做工的汉子不同,这个时辰的主顾以当家主妇与主夫居多。
相比之下他们更俭省些,毕竟日子是要精打细算过的,买豆腐要挑一挑大块,掏钱前一定会讲价。
为此秦夏和虞九阙又多费了些口舌,幸而问的和试吃的人多,乐意买的人倒也不少,不算白扯一顿皮。
最忙的时候,秦夏只觉得铁板都快被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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