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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 怒极(第2页/共2页)

之后他便病了,等病好了,准备府试的时候,父亲母亲遭逢意外,双双离世。

他悲痛难抑,处理完父亲母亲的后事,就一病不起。

好不容易父母离世的悲痛缓过来了些,陈家突然上门退婚。

这不是欺他陆家无人么?

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今儿她还当着全村的面,说是她非要退婚,都是她的错。

现在又上门做什么?

看他笑话不成!

眼看他气息又喘不匀了,陈熙生怕他再咳起来,那可真要命的!

“你别激动,”她忙劝道:“我真的只是来看看你,跟你当面道个歉,这件事无论怎样,都是我对你不住,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你没必要因为我的错,气坏你自个的身子。”

陆时砚冷嗤一声:“陈熙,你未免也太高看自己。”

说他因为她,气坏身子?

她到底哪里来的自信?

他气的是她陈家欺人太甚!

“是是是,”一听他这么说,陈熙马上转变口风:“是我不自量力,你不生气就好。”

说着,她忙又从布兜子把补品拿出来:“你现在病着,该好好养着才是,这些是我家的歉意,赔礼道歉,你大人大量,别同我们粗鄙村人计较,我给你放……”

“陈熙!”陆时砚登时怒起,厉喝一声。

这一声怒喝,把陈熙吓了一跳。

她捧着补品,不解地看着他。

陆时砚气得浑身都开始抖:“我不需要你们家的东西,你现在带着你的东西,离开我家!”

“你别意气用事,”陈熙小小声道:“身子是自己的,气坏了不值当,你若生气,大可以等身子养好了,骂我,打我都成……”

陆时砚太阳穴都在突突地跳,他瞧着陈熙脸上真切的担心,有些不明白了,也觉得十分可笑:

“这个时候又苦口婆心,关切不已,又何必要死要活非要退婚?”

前前后后,言行矛盾至极,耍他玩么?

还是觉得耍他玩很有趣?

陈熙着急解开仇怨,一下没听出来陆时砚话里的讽刺,她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你当真的?那要不,我们不退婚了,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以后我们两家还是和以前一样,这……”

她话没说完,就被一道比刚刚还要愤怒的嗓音喝住:“陈熙!!!”

陆时砚胸腔血气翻涌,涌上喉头的血腥被他压下后,直冲上头顶,双眼红得几近滴血。

他死死盯着她,一字一句:“婚事,你说退,就退,你说不退,就不退,你把我,把我陆家当成什么了?任凭你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你莫要欺人太甚!”

陈熙被他这个样子吓到了。

她也是这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的话,有多容易让人误解。

她真不是这个意思,她只是听到刚刚陆时砚的话,突然打开了新思路——他们也可以不退婚的,便顺着他的话说出了口。

却忘了,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是最让人恨的。

是她一时想差,错得彻底,把人彻底激怒了。

见陆时砚已经怒不可遏,恨不能生吞了她,陈熙没再多说一句。

这个时候,他怕是看都不想看她一眼。

陆时砚确实看都不想看到她,怒火翻涌,他也确实说不出来话来,只抬手指着大门口,示意她,滚。

陈熙抿了抿唇,冲他鞠了一躬表示歉意,便默不作声往外走。

走到门口,想起来手里的补品还没有给他,便想把东西放在门口的石墩子上,刚动了一下,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破了音的怒吼:

“拿走!”

陈熙在心里叹了口气。

老天爷这是非要把她钉死在对照组的剧情里,一点儿活路都不给。

生怕再把陆时砚激怒了,她没说话,把补品拿好,默默出了陆家大门。

出门后,还体贴地把大门给掩上,这才离开。

院子里,一瞬不瞬盯着陈熙的背影,直到她真的离开,陆时砚强撑的一口气再也撑不住。

他哇地吐了一口血,紧接着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心事重重回到家的陈熙,刚坐下没一会儿,陈父陈母他们便从田里劳作回来了。

瞧女儿神色恹恹,以为她是因为白天的事不开心,老两口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便只想着多做些好吃的,让女儿吃了能开心一下。

陈熙没什么胃口,但她还病着,头上也有伤,要吃饱了才能快些恢复应对剧情对对照组的恶意。

等吃晚饭,陈父陈母就催着她赶紧睡觉,好好养身体。

陈熙躺在床上,一点儿睡意也无。

也不知道陆时砚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消气。

他家就他自己,他又病得那么厉害,晚饭吃没吃?

陈熙越想,心越不安。

刚刚她过去时,陆家冷冷清清的,瞧着就不像有人常去的样子。

而且,她走的时候还看到廊下煎药的炉子都打翻了,药罐子更是歪在一旁,看地上的痕迹,不像是刚打翻的。

他没吃药?

也没吃饭?

夜里这么冷,他那风一吹就散的身子,能扛得住?

陈熙翻来覆去,覆去翻来。

最后她直接坐起来。

不行,她不放心,还是得去看看。

陈父陈母他们都睡了,陈熙想了想,决定还是不让他们知道的好,便在黑暗中,偷偷摸摸包了些晚饭时娘做的软糯好消化的点心塞进怀里,从窗子翻了出去。

再往陆家去就更轻车熟路。

到了地方,她正想绕到屋后,翻墙进去,就看到陆家大门,开了一条不大不小的缝。

陈熙:“?”

怎么回事,陆时砚睡觉不上门?

还是……

想到什么,她也顾不得绕到屋后不屋后,忙提着一颗心跑过去。

一推开门,就看到陆时砚正昏倒在院子里。

陈熙眼皮狂跳,她三两步冲过去,颤巍巍伸手在陆时砚口鼻处探了探。

确定他还有鼻息,陈熙提着的一颗心,这才落地。

但气却还是没敢喘匀,她也顾不上旁的,一手从脖颈穿过,一手抄过膝弯。

刚把人公主抱着抱起来,陈熙心就沉了一下。

陆时砚比陈熙还大一岁,陈熙也不过是十五岁女孩子正常身形,却轻而易举就把陆时砚给抱了起来。

这是,瘦的只剩了一把骨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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