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三年可得甲士四万!”
丹阳山越地势险阻、山谷万重。
山出铜铁,自铸甲兵。俗好武习战,高尚气力。
观间隙,出为寇盗,每致兵征伐,寻其窟藏。其战则蜂至,败则鸟窜。
朝中官员议论纷纷,自汉朝以来就无法管制众议皆以为难。恪盛陈其必捷权拜恪抚赵将军,领丹杨太守,授棨戟武骑三百,使其征伐……
岁期,人数皆如本规。恪自领万人,余分给诸将。
梦醉再次醒来,恍然大悟,顿觉所遇同理,也顾不及身体疲乏,潦草地披了一件外衣,就裹挟着夜色,急匆匆地向着少帝房间走去。
“来者何人?止步禁行!”
少帝房间之外,甲士林立,梦醉刚一走近,四方甲士顿时长刀出鞘,道道寒光闪烁,迫使得梦醉睁不开眼。
“我是丹阳县令梦醉,有要事求见陛下,还请劳烦通告一声。”
白日里那位伺候在少帝左右的老太监,以手中拂尘指着梦醉大骂道:“梦大人?您可知现在是个什么时辰,您不睡觉,难道陛下也得陪着您不睡不成?陛下万金之躯,岂是您可以呼来喝去的……”
“张让,不可与梦大人为难,梦卿岂是不懂规矩之人,深夜来访,必是有大事相商,你且领他进来吧。”
没等这位老太监斥责完,一道威严中带着些许疲乏的声音自房内传来,刚才还趾高气昂的老太监顿时就又变得卑躬屈膝,恭敬地将梦醉引入少帝房内。
刚一入房,一种极为冲人的香气扑面袭来,梦醉一时间都无法做到正常呼吸,经过了好一番调整,才能做到勉强适应。
老太监将梦醉领入房中之后,没有逗留便当即离开,徒留梦醉一人原地不知所措。
“梦卿无需客气,来与孤近些说话。”
梦醉拨开帏帘,向内里走去。
此刻少帝正端坐在床沿,用厚重的棉被包裹着单薄的身子,其实丹阳的气候一直都不算凉爽,如今的几个月份更是有些许燥热,少帝此举不可谓是不稀奇。
不过心中急切的梦醉却是无心理会这些琐事,没等少帝出声邀请,便没有礼数地坐到了少帝床边。
少帝显然也是没能料到此举,待梦醉坐下后,才极不自然地向一旁挪开了一个身位。
少帝小心翼翼地整理仪容,试探性地询问道:“梦卿深夜造访,不知所为何事?”
“陛下早先提出的难题,微臣想到解法了。”
“哦?”一听此事少帝顿时也来了兴致,赶忙连声追问道:“梦卿快同孤讲讲,此题究竟该如何解答!”
梦醉本就兴奋得两颊通红,如今得见有人倾听,更是喜不自胜,当即开始仔细讲解。
“丹阳的山匪之所以难以清剿,其主要原因还是在于他们占据有地利优势,可借此与我军迂回拉扯,若是正面交锋,山匪绝无一战之力。”
少帝连连点头,认可了梦醉的总结关要。
“地利这一项是他们天生的优势我们无法改变,可我们的长处却可以进一步地得到发挥!”
“怎么发挥?”
“围而不攻,静待其降。”
“此言何解?”
“山匪之众固然凶残,可终是一帮鼠目寸光之辈,我们只以强兵围困,日日宣武,长此以往,其军心必散,待到山穷水尽,施以招安之法,必可得兵万余。”
少帝闻言却是皱眉沉思,虽然梦醉言之有理,可这样的制匪方略却是前无古人,无过往历史检验,那么一切的大道理就都只是纸上谈兵,若是没有效果,那计划失败的责任就将由提出决策的人和认定的决策的人,一力承担。若是这样的话,风险似乎太大了些。
少帝一再思量,终是觉得不妥,可看着梦醉那兴奋的神情,还是语气平淡地询问道:“不知此计梦卿有几分把握,又需几时才可以得见效果?”
梦醉十分自信道:“只需三年,便可得甲士四万!”
少帝深吸一口气,决心认同道:“既然梦卿如此能够如此果决,孤定佐之,此事就这般定下了!”
梦醉欣喜若狂,他并非不明事理之人,之所以半夜前来,一是情难自禁,二便是怕自己的决策提及过迟,让别人的决策在自己之前先被陛下采纳。
他本觉得,就算是自己抢先一步,也要大费一番口舌,却不想少帝竟会对自己如此信任,非但没让自己做出过多解释,更没有让自己立下军令状等一系列的正式承诺,这是不是对自己太好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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