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下。
整个屋内,就剩下木萝和王爷两人。
此时已经入夜,因着下雨的缘故多了几分闷热。
木萝悄悄抬头看去,只见王爷不知何时换了衣裳,外只罩一件宽大的仓青长衫,松松垮垮的搭在肩上。
他单手撑颊,半倚半坐,里衣开的有些深,木萝甚至能瞧见王爷起伏的胸膛,以及若隐若现的腹肌。
本寡淡的衣饰,在他身上无端多了几分气质如华。
木萝张了张嘴,视线落在他修长指节托着的文牍上。
王爷好像还在忙……
她站在大厅,拘谨半晌。
想开口,又不好打扰王爷,好不为难。
但王爷没开口,她还是在原地恭敬等着。
屋内烛光“噼啪”响了一声。
林承煜面不改色,眼尾却扫向站着的女人。
她换了一身比较好的衣裳,不过似乎有些偏大,显得她身子越发娇小。
粉嫩的颜色很衬她,肤白如雪,透着一层粉嫩,低垂的眉眼都多了几分娇媚。
见木萝不开口,他索性收回视线,落在手中的文字上。
过了半晌,书上的字半个都没入眼,反而频繁地去看站着的人。
最后,林承煜干脆将手中文牍放下,哑着嗓音问道:“你先前跪在外面就说有事要寻本王,如今在本王这处,怎又不说话了?”
话音刚落,他便掀起眼皮,漫不经心地看向木萝。
眸中神色涌动,看不真切。
木萝只觉得头顶视线太过明晃,压迫感顿时挤满了心脏。
她不由地放缓了呼吸。
不知道为何会这样,她以为自己没那么怕王爷了,事实证明,她如今还是怕得要死。
尤其是屋里只剩下她和王爷的时候,这种害怕几乎到达了顶峰。
她咽了咽口水,壮着胆子回答:“回王爷,奴婢来,是想求王爷让奴婢明日能够请半日假。”
林承煜拧眉,“为何?”
“奴婢今日刚得知兄长伤到腿,恐行动多有不便,奴婢想要回去看看兄长伤势如何。”木萝说着,似是想到了什么,又接着补充,“奴婢会将明日的活提前做完,保证不耽误上工。”
林承煜不语,面上神色晦涩不明。单手撑颊的动作换了一遍,干脆倚靠在椅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木萝察觉头顶视线越发炙热,她只将头垂的更低些,根本不敢去看王爷。
王爷这副模样,怕是不肯的。她该如何说服王爷?
木萝绞劲脑汁,结结巴巴道:“奴,奴婢自罚半月例银,求王爷成全奴婢,让奴婢出府见见兄长吧。”
过了半晌,木萝除了听见自己越跳越快的心脏,其他声音都似乎藏匿了起来。
王爷依旧没有说话,木萝却敏锐地察觉到他周身萦绕的气息逐渐凌厉。
就连落在她身上的视线,也无端冒着几分冷气。
王爷生气了。
木萝脑门突突跳了下,脑海之中却还在思索着如何说服王爷,放自己出府半日。
“除了回家一事,你就没有旁的要说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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