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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臣如今年迈愚钝,此前屡屡因政见不同对太后无礼,不想太后宅心仁厚,非但不怪罪还始终挂念着老臣,实在令老臣汗颜之余感激涕零,请太后受老臣一拜!”
“这……”
樛氏却还是没明白过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过自先王赵婴奇死后,这还是吕嘉头一回将姿态放的如此之低,对她行如此大礼。
当然。
作为一个成年人,樛氏肯定不会被这么一个口惠而实不至的表象触动。
她要的是切实可信的利益。
而现在刘据推行“入粟补官”,又以她的名义将丞相印给了吕嘉,今后她想要自行将其任免或治罪的权力都没有了……尽管她之前有这个权力也不敢使用。
但这与她此前借大汉的力量除掉吕家,从而实现自己专制南越朝政的目标相差也太远了些吧?
然而头脑简单的她却始终没有考虑过一个问题。
她现在拿捏不住吕嘉,难道换一个人上来就拿捏得住么,她有那个能力么?
没有这个能力的人,试图专权通常只会死得更快,就像历史上的她一样。
刘据自然知道她心里又在想些什么,随即笑了笑给了她一些提示:
“樛氏,经过此事,你成了大汉的南越王太后,吕丞相也成了大汉的南越国相。”
“同为大汉臣子,你在上他在下,他理应尽心尽力辅佐你与南越王,这是写在大汉律中的铁律,千万不要怀疑我父皇维护汉律威严的决心,生出二心对他绝无半点好处。”
“何况你私下找我购下送与吕丞相银龟纽印。”
“不正是心怀大义,以求化干戈与玉帛,王臣一心携手共治南越么?”
“怎么事到如今,吕丞相已主动认错示好,你还扭捏起来了呢?”
“你还在等什么?”
“……”
樛氏此刻才终于被这番话点醒。
刘据此举已经悄然在法理上确立了她和儿子的地位和权势,并且这法理还有大汉的雄狮铁骑作为后盾,使得吕嘉不得不俯首称臣……
自此她与儿子如今已立于不败之地!
再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殿下恕罪,妾身方才只是一时高兴,竟有些无所适从……”
樛氏连忙喜出望外的对刘据施礼感谢,又走上前去托住吕嘉将其扶起,
“吕丞相快快请起,你辅佐三王劳苦功高,乃是南越国的中流砥柱,我与兴儿该拜你才是,兴儿,快来与母后一同拜谢吕丞相!”
“不敢当不敢当,老臣惶恐……”
“???”
见到这个一幕,大汉使团众人全都惊了个大呆。
这……就完了?
虽然谁也看得出樛氏与吕嘉依旧各有各的心思,但在表面上能够做到这一步,已经与此前的剑拔弩张不知和谐了多少,简直难以想象。
与此同时。
他们亦是对刘据再一次刮目相看。
任谁心里都清楚,南越国的内附事宜势在必行,这是天子的旨意,亦是使团的使命!
但此刻若不管不顾强行施为,便极有可能把吕嘉逼急而起兵造反,就算使团抢占先机斩杀他一人,也断然无法杀尽其余的吕家成员与兵马。
如此非但樛氏和赵兴将身陷险境,大汉使团也将身陷重围,恐遭不测。
届时就算路博德与杨仆收到消息率领大军屠了整个南越国,他们也不能阴阳逆转起死回生。
但经过刘据这么一番……难以置评的神奇操作。
使团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樛氏与吕嘉之间剑拔弩张的局面也不复存在,甚至还搞出了这么一幕王臣同心的戏码?
行吧。
这回真是跟着太子长了大见识。
虽然还没有完全看懂,但也已经大受震撼……
不过事情显然还不算完。
就在樛氏与吕嘉互相推让拜谢的同时。
刘据却又在一旁极煞风景的说道:
“如今还剩下了中尉、内史、大傅、都尉四印。”
“为了彰显我父皇愿与贤臣共治天下之仁慈,也为了公平起见,我建议南越王召集文武百官搞一次公开竞拍。”
“这次竞拍理应由德高望重还成了大汉国相的吕丞相主持,我大汉使团只在旁做个公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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