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话,却没赶得及。
……
翌日清晨,申令祎破天荒地起了个大早,叫人伺候穿戴。
她素不喜欢老气横秋的正装,想到今日的工作量,她尽量以轻便的装扮为主,也不是端庄持重就是。
半个时辰过去,她梳洗好,上穿着簇新的浅紫镶缠枝玉兰花镶两指宽的明紫缎宽边斜襟直缀,一派风吹柳动,下系着齐胸月华刺绣襦裙,头上简单挽了一个婉约的堕马斜髻,一对赤金累丝的凤凰头上镶拇指大的绿宝石,映在平滑的镜面里熠熠生辉。
今天她要和一些会种桑树和养蚕的庄稼人签订长工身契。自申父入京后,申家的老仆有的留在老家看宅子,有的施了一笔厚厚的遣散银子,让他们回家去了。
梳洗好,去了冯氏住的琴瑟斋请安,到了正屋,申令祎穿过百宝阁径直往里梢间走去,只见冯氏枕着一个月牙引枕,身着一件蜜藕色中衣卧在金线棉被里头,面色蜡黄。
颧骨处却泛着一抹不正常的红晕,显然是刚发过脾气。
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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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二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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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祎见母亲如此憔悴,忍不住鼻子酸了一下,颤声道:“母亲,你这是怎么了……”
冯氏微笑着抚摸着申令祎的手,侧首看了一眼身边陪着的抱琴,抱琴点点头,和屋里侍候的下人们都出去了。
申令祎想着昨夜之事,双眸失神,忧声道:“母亲……”
冯氏轻咳了一下,神色复杂,她缓缓问道:“昨天,你都听见了?”
申令祎点点头,心中酸涩难捱。
冯氏嘴角扯出一抹嘲弄,冷冷地笑着说道:“他明明猜忌我会做出那等事来,还口口声声说相信我,要我拨几个稳妥的丫鬟婆子给那院里的人使,真以为我不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冯氏情绪凄然,申令祎看在眼里,心脏抽痛着,她不愿意去相信父亲是那种算计提防发妻之人,但是理智告诉她。
父亲让母亲挑几个琴瑟斋的心腹婆子去榴园伺候他有了身孕的爱妾,此举,很难不让人膈应。
且母亲怎么可能愿意伺候一个小妾。
申令祎替冯氏感到难受,尽管自己也觉得父亲有防备母亲的意图,她还是宽慰冯氏,说道:“母亲,您别多想,也许父亲不是那个意思呢,你且保养好身子,不要想这些了,这些日子,您多休息休息。”
冯氏眼眶湿润,眼泪无声的滚落进耳畔,她像是陷入进了一个漫长的回忆。
申令祎安安静静地陪着冯氏,不知过了多久,冯氏吸了吸鼻子,哑声说道:“祎儿,及时止损才是王道。”
申令祎以为冯氏再说自己和谢允的事,狠狠地点了点头,对着冯氏宽慰着说道:“母亲,我晓得,我会的。”
冯氏闭着双目,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不想你走上我的老路。”
申令祎蹙眉,目光疑惑,她不明白母亲为什么突然会这样说。
忽儿地,外间门外响起一道声音,冯妈妈请示道:“太太,大姑奶奶,黄鑫阁的牙婆们已经来府上了,现正在花厅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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