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露挑衅之意的段珪。
段桂唇角微扬,用马鞭指向彩头,“谢允,我知道你为什么不带她来,因为你根本不敢让她知道,这世界上有比你更好的男子,我只替令祎不值,她年龄小,没什么见识,懵懵懂懂地嫁给你了,你敢对她有一点不好,我段珪第一个不放过你。”
张辅干笑两声,脸上勉强维持不失态,斥道,“段兄,你真是吃多了酒了,跑马醒酒去。”
他用马鞭打了一下段珪骑的那匹马的屁股,马儿得到信号,迈步小跑起来。
段珪勒住马头套,脸上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侧过身说道:“谢允,我知道你为什么不带她来,因为你根本不敢让她知道,这世界上有比你更好的男子,我只替令祎不值。”
谢允面无波澜,微微一笑转身离去,一直留意他的户部尚书黄大人看到谢允离开,“方才那边怎么了?”
有臣下望过去,唇角露出看好戏的轻嘲,侧身附在黄大人耳边低声道:“是镇国公府的小公爷和谢大人说了一些什么话,谢大人脸色不太好,看他的样子想必是去后山了吧?”
黄大人皱眉,一脸疑惑地看向下属。
下属眼尾浮现一抹意味深长地笑意,“下官好像在哪儿听过这么一耳朵,说是段小将军以前求娶过申祭酒家的女儿…”
黄大人皱眉,脸上端肃,那人也不敢在卖关子,十分含混道:“谢大人的夫人,就是申祭酒的女儿。”
黄大人何等人物,这下心下明了,摇头叹了一声:“年轻人啊……”
然后接着观看马球赛,并未再让人请谢允速来观景台,毕竟搁谁遇到这种事,都需要找地方调整一下情绪。
上首坐着皇帝,右侧坐着宠冠后官的张美人。
她一身明黄宫装,美艳高贵,安安静静地坐在皇帝身边,目光一直漫不经心,仿佛对马球赛不感兴趣。
她漫不经心地往场外一瞥,看到了谢允去后山的身影,张美人垂下浓密的眼睫,沉静的眼底快速掠过一丝成算。
言笑晏晏地看向正在专心看马球赛的皇帝:“陛下,日头正中,臣妾有些受不住了,可否容臣妾去回内殿消消暑气。”
“瞧你,极畏暑的一个人,却偏是离不开朕,非要来,这会子可后悔了?”元庆皇帝搂过她的纤薄的肩,打趣道。
“陛下…”张美人抬首嗔了一眼。
“准”皇帝挥了下大袖,张美人下拜谢恩告退。
*
张美人提裙往后山走去,身后跟着的都是她的心腹,一路上花遮柳护到了后山。
她和两个侍女警惕地环顾了下四周,张美人冷声道:“你们看好了,不能有任何人过来。”
侍女行礼退下,去了不同的地方看守。
瀑布飞泻,流水淙淙,依山而筑的沧浪亭中,谢允凭栏而立。
张美人眯了眯眼,眸子里暗涌着猎人看猎物时的势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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