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黑衣保镖推着一个躺在床上的女孩走出来。
“爸,在家养着不行吗,为什么非得转医院来。”躺在床上的女孩正在打电话,语气不满。
不知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她嘴巴仍旧撅着但是稍稍接受了些,撒着娇答应好好在医院带着。
导诊台的护士长殷勤的走过来说:“专属病房已经准备好了。”
女孩没有回应她,淡淡的嗯了一声就接着玩手机。护士长尴尬的像在唱独角戏,领着推床的黑衣保镖往病房走。
挺唏嘘,有人用钱给孩子最好的医疗条件,有人用孩子为争取最好的生活。
女生被簇拥着推往病房,舒烬看了一眼,心里不知是为小男孩心痛还是因为其他什么。
反正心里有股说不上的不好受。
在小男孩抢救无效的那一天,黎琮带他去了一趟幼儿园。
他说他没有好朋友,他想去一个小朋友最多的地方看看。
有些小孩儿的眼睛能够看见他,但是他们不会害怕。
他们一起玩滑梯一起做游戏,他们约定下次再见,却不知道下次是什么时候。
“哥哥,下次还能带我来玩吗?”
放学后,幼儿园里空荡荡的只剩下了小男孩和黎琮。
落日融金,柔和的光芒包裹住坐在秋千上的小男孩。
“下次你的爸爸妈妈会带你来。”黎琮半蹲下来,目光温柔。
“爸爸妈妈?他们也死了吗?”
“不,是新的爸爸妈妈。”黎琮站起身对小男孩伸出手,“走吧,下一次你会健健康康地被爱你的爸爸妈妈送来上幼儿园。”
小男孩开心地从秋千上跳下来,握住了黎琮的手。
黎琮回到医院时,没在病房里看见舒烬,热心的大妈磕着瓜子告诉黎琮说舒烬跟在护士去拆线了。
走到房间外面能听见里面说话的声音,黎琮直接穿门进了屋子没成想看见了舒烬坐在床上裸露着的上半身。
黎琮面红耳赤的瞬间背过身去,局促紧张的手指扣着大腿外侧的裤子。
回想着,自己刚刚好像看见了什么白白的东西,玲珑曲线,冰肌玉骨。
除了那条蜿蜒可怖的疤痕,一切都很完美。
感觉到鼻子里流出温热的液体,黎琮一摸,手上都是鼻血。
看见手里的鼻血黎琮落荒而逃。
正在拆线的舒烬明显也看见了他,突然惊慌的表情让护士以为门口站着人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但是她什么都没看见。
“怎么了吗?是拆线太疼了吗?”
“没,没有。”舒烬脸颊上染上红晕,心里暗骂黎琮这个家伙怎么横冲直撞的。
“你这伤口恢复得也太快了吧,不到一个星期,你就长好了,简直不可思议。”护士一边拆线一边惊叹。
要知道,这种程度的砍伤没有一个月的时间都不会长好,甚至可能会面临感染的风险。
“可能是体质的原因吧。”
舒烬自幼就跟着师父练功,不管春夏秋冬还是刮风下雪,都是雷打不动的早上五点起。
“行了,可以办理出院手续了,注意饮食清淡哈。”护士收起拆下来的纱布和线头,在舒烬穿衣服前还不自觉地瞄了一眼。
忍不住感叹,哎~有人精瘦但从不缺胸上的二两肉啊。
再看看自己胸,还不如不看。
在病房收拾东西的黎琮见舒烬回来了,立刻把转身回避了过去。
脸上的红晕经久不散,在舒烬回来了后耳朵尖上也红了起来,像熟透了的草莓尖儿。
舒烬也尴尬地没有讲话,一起收拾着住院这些天的东西。
床上放着舒烬的睡裤,两个人同一时间都伸手去拿了睡裤。
黎琮的手先抓住了睡裤,舒烬抓住了他的手。
被舒烬握住的手就像过了电一样,黎琮比舒烬的反应还大,立刻抽回了手。
“那个,收拾完了是吧,我去楼下等你。”说完黎琮就提着一包东西闷着脑袋往楼下去。
走近门口时,不小心撞上门口床位。
给正在喝水的大妈吓得够呛。
对面床吃瓜几个大爷大妈互相眼神交流着。
甲大妈:这小妮儿真抢手哈。
乙大妈:这个小伙子我觉得比前几天送饭的小伙子帅,这个小伙子白。
甲大妈:我觉得送饭的小伙子好,贤夫啊。你这个小伙子太白了,看着不中。
甲大爷:得了你俩,人家小姑娘不能俩都要么?
大妈们:……
果然贪心好色的老男人,一个不中,还要俩!
舒烬收拾完东西,面带笑意地跟病房里的大爷大妈们告别。
住院这段时间,快乐都是他们给的,舒烬还是住得挺开心的。
走出病房后,甲大妈走上来神色认真地说:“妮儿,刚刚那个小伙好,选他哈。”
大妈一脸地选他!选他!选他!
舒烬:???
不等舒烬说话,大妈又接着说:“妮儿,其实选哪个都行,就是不能脚踏两只船哈,大妈我都挺磕的,嘿嘿嘿。”
说罢,她提着尿袋就走了。
舒烬无奈笑笑,这大妈他们都在想什么。
等电梯的间隙,向光河打来了电话。
刚接通电话,向光河的声音像是神志不清,状若癫狂。
他疯狂求证着安安的存在,精神已然崩溃。
“小舒!安安!你记得安安吧?和你住一个宿舍的安安你记得吧?”
“你认识我对不对,你也认识我女儿对不对!”
“求求了,你一定记得她,她真的存在,她真的存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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