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寅话还没说完,就被祁容舁冷冷的眼神儿给吓蔫了,也忘了要说什么;
“收起你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孤之前一叶障目,如今只是清醒过来罢了,莫要乱想!”
一眼就看透徐寅想法的祁容舁,心里怒火四窜,但想到前世,他便冷着眼,耐着性子解释一番。
饶是如此,徐寅也吓得够呛,额头布满汗珠。
“是奴才想差了,请殿下责罚!”
徐寅连忙请罪,丝毫不敢再乱想,心里却明明白白的认识到,太子噩梦后,是比以前更加睿智厉害,一个眼神儿就让他腿肚子打转,这气势一般人消受不起!
“这次免了,下不为例!”
“奴才谢殿下开恩!”
“不过你让人盯着虞府,虞家小姐若出府,速速来报!”
迫不及待想要见虞窈的祁容舁,已经等不到四月二十一那日,如是吩咐徐寅,就是要和魂牵梦绕的人来一场偶遇。
然而,徐寅听闻后却一脸为难;
“殿……殿下,此事……”
“有话直说!”
见不得徐寅吞吞吐吐的样子,祁容舁忍着火气,耐着性子冷冷发话。
“是,据奴才所知,虞小姐并未随虞氏家眷一同进京……”
“啪啦啦……”
这句话让祁容舁当场惊起,桌子上的稀奇宝件儿一应扫落在地摔裂,他脸色从震惊到慌乱,从恐慌到痛苦,再次坠入悲痛的回忆;
‘生生世世,不复相见!’
“不,不要……”
陷入疯魔的祁容舁双眼血红,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大喊,声音带着无助和祈求,眨眼功夫,整个人就虚弱不堪,看着吓人又可怜。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徐寅傻眼,以至忘了该怎么做;
“殿……殿下……”
“殿下,您这是怎的了?”
“殿下……”
“来人,快来人传御医……”
徐寅搂着已经昏迷过去的祁容舁大声喊叫,声音带着哭腔,接着东宫就一阵兵荒马乱……
……
远在肃州凉城的虞家军,也于三月初六开拔回京,一起的还有虞家重病,唯一的孙小姐——虞窈。
因着神武将军心疼孙女,着急回京替其治病,所以一路上大军全速前行,没有特殊情况不得有丝毫延误。
一路行军极为顺利,就在眼看要出肃州境界时,载着虞家小姐的马车突然失控,马儿发疯一般四处狂奔,在众军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发狂的马儿拉着马车直奔向北边的断肠崖。
说起这断肠崖,在肃州‘臭名昭著’,其崖深无底,附近终年瘴气弥漫,飞鸟过顶都能断肠而亡,更不要说马车坠崖了!
反应过来的众军急忙跑上去,可马车已经消失在层层瘴气中,只余声声马嘶声,和丫鬟的喊叫声,以及马车与石壁撞击的碎裂声入耳,让众人不由心头一凛,不由连连后退。
“小姐,小姐……”
“小姐,奴婢下去陪您……”
“小姐……呜呜呜……”
“我的小姐,可怜的小姐呐!”
夏蝉,秋月,冬麦,还有孔嬷嬷从后边的马车下来,连滚带爬上前就哭喊不停,却被军卫死死拉住。
还不知道发生什么的神武将军父子俩听到消息,打马上去,站在悬崖边上一脸不可置信;
“桃桃……”
“桃桃……爹爹的女儿啊!”
“我的桃桃……”
“噗……”
镇军将军虞驰正受不住打击,一口鲜血喷出后,整个人就直挺挺的向后倒去;
“将军,将军……”
军卫慌忙抬着虞驰正向安全地方而去。
剩下一些人紧紧盯着一脸悲痛,站在悬崖边儿上一动不动的神武将军。
老将军不喊不叫,静静站在那里看着被瘴气笼罩的悬崖下,最终还是忍不住落了泪,伤了神,身体摇摇晃晃,差点一头载倒。
“老将军,节哀呐!”
最后还是姚吉上前扶着他哭着安慰,其他人吭都不敢吭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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